翻過一座山,在蜿蜒崎嶇的山頭。
兩座墳?zāi)拱ぴ谝黄稹?
沈念帶著安安先來祭拜了一下他的養(yǎng)父母,以后,可能沒什么機(jī)會再回來。
等到天色落下那刻,沈念帶著安安去了她在縣上租的小賓館。
屋子的環(huán)境一般,還有一股常年沒有打掃發(fā)霉的氣味。
到了晚上,浴室的水龍頭還在滴水。
在狹窄的浴室內(nèi),沈念給小家伙洗了澡,脫了衣服后,身上的瘦骨嶙嶙更沒了遮掩,背上,腿上胳膊上都有被打的傷痕。
看著這些傷痕,沈念眼角一紅,低聲問,“還疼嘛?”
“不……不疼。”安安不想說疼,萬一媽咪覺得是自己累贅怎么辦?
想到這兒,安安慌張得搖頭,想證實(shí)給媽咪看,他確實(shí)不疼。
..
沈念沉默了一下,心里沉甸甸的喘不過氣。
然后繼續(xù)幫小家伙洗澡,用浴巾包裹著他放到床上,然后將他皺巴巴的衣服洗了,掛在窗戶口。
現(xiàn)在天氣熱,明早起來,就能夠干了。
兩人擠在小小的床上,沈念抱著安安一邊給他講睡前故事,一邊給他扇著風(fēng)扇。
看著他沉下眼皮,慢慢的睡了過去。
這里靠近大山,夜里蚊子特別多。
沈念身上被咬了好幾口,她皮膚對這種毒素過敏,每次被咬,就要起紅疙瘩,好幾天才能消散。
迷迷糊糊之間,她又開始疼了。
這次是五臟六腑攪在一起的痛,攪得沈念覺得,下一秒自己就要死了,小臉蒼白如紙。
那種疼,真是磨死人得很。
仿佛是從骨頭里長出來的蠱,不依不饒的撕扯她的骨,她的血肉,每次疼起來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刀。
很多次,她在無人的夜里,拿著刀都對自己說;沈念,你還活著做什么呢,就這么死去吧,反正這個世界上,沒有人愛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