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如顧煙羅所說。
當晚,宣武侯便收到了一封信。
信中只有幾個字:侯爺,識時務者為俊杰。
宣武侯一眼便知這封信是誰送來的。
他氣的幾乎要將書信撕碎,卻還是強忍著,如今這是證據,絕對不能銷毀。
宣武侯讓程青芝去尋顧煙羅,把此事告知與她。
等程青芝回到程家時,蕭青黛的第二封信已經送來。
“投名狀:把顧煙羅綁到西郊莊子上?!?
程家人都圍坐在正堂內,看著那信上的內容,程青芝的妹妹程青霜眼珠子咕嚕嚕一轉。
她小聲開口,“綁清樂縣主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?縣主跟姐姐關系這么好,直接把人喊來府上綁走送去,叔父不就沒事了嗎?”
宣武侯聽到這話,銳利的目光瞬間射向程青霜。
程青芝更是頓時怒了,“你怎能說出此等話來?阿羅為了我們家的事處處打點,你卻要將她綁去送給十公主,你瘋了嗎?”
程青霜被程青芝這一罵罵懵了。
她不明白。
雖然知道程青芝跟顧煙羅關系好,但關系再好,那不也是個外人?哪里有叔父的性命重要?
如今只要把人帶到莊子上,她的叔父就會安然無恙。
看程青霜一副渾然不覺自己的話有什么錯處的表情,宣武侯夫人怒視著她,“不該你開口時別說話。”
程青霜:“……”
怎么一個個都教訓她?
她哪里說錯了?
但在宣武侯和她娘的目光警告下,她只能噤聲。
宣武侯冷著臉沉聲道,“這次是綁清樂縣主,下次是綁太子殿下,再下次是不是就要綁皇上了?你知不知道投名狀是何意味?”
那鋒利的目光盯著程青霜,程青霜自然不懂這其中涉及的事,她唇瓣微啟,喃喃道,“我、我不知……”
“不知道便不要開口,要人人都知道你是個蠢笨無腦的東西?”
程青霜被宣武侯罵的低垂著腦袋,不敢多說一個字。
程青芝眸光沉沉,“爹,我們絕對不能做這件事,我與阿羅的情分,我絕不可能背叛她,且一旦爹爹碰了阿羅,以太子對阿羅的在意程度,爹爹與太子的仇便算是徹底結下了?!?
宣武侯自然也清楚這些。
所以他才覺得此事棘手的很。
程家所有人都沉默下來。
……
顧煙羅得知背后之人真的是蕭青黛后,并不意外。
她入宮把此事告知蕭九宴。
蕭九宴聽聞,只微微蹙眉,“蕭青黛?”
“阿晏,你說她迫切讓宣武侯為她做事,是不是想輔佐七皇子,跟你搶太子之位?”
“蕭鐸此人,我也看不懂他。”
蕭九宴沉聲,他也看不懂蕭鐸。
蕭鐸對顧煙羅莫名的占有欲,讓他十分不爽。
但蕭鐸并不多打擾顧煙羅。
此事怪就怪在此處。
若他真的喜歡阿羅,又為何要如此克制自己的感情?
若他不喜歡,每次看到阿羅的眼神又為何是那般?
“不管蕭青黛的目的是什么,阿晏,宣武侯如今被逼到這種地步,想必他不會繼續(xù)隱忍下去了,你可要幫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