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提心吊膽,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鄭寶榮這下是徹底繃不住了。
他急忙說道:“不對啊,遇到這樣的情況,你們?yōu)楹尾蝗ス俑e報?”
這次婦女沒說話,倒是旁邊一名扛著鋤頭,褲腿挽起,腳上還沾著泥土似乎剛從田地里過來的中年漢子冷笑道:“去官府舉報?有個屁用,他們全部都是官官相護,不舉報還好,一旦舉報了,輕則沒有鹽買,重則還要被打一頓?!?
“前些日子,我家弟兄從外地過來省親,他還是膠州的一名漕運小官,舉報了以后倒是沒挨打,但連夜就被人架出京城去了,我家到現(xiàn)在都買不鹽,都是靠著鄰居接濟才勉強過下來?!?
李辰眉頭深鎖,問道:“那么米價上漲,這些米行的米,總歸是從百姓和地主手中收來的,收購的價格可有上漲?”
“就是就是,收購的價格也一定漲了不少吧?”鄭寶榮急切地追問道。
李辰扭頭面無表情地看了鄭寶榮一眼,“你不說話會死?”
鄭寶榮立馬閉嘴,低著頭不敢吭聲了。
那中年男人此時才道:“漲,當然漲了?!?
剛低下頭的鄭寶榮臉色一喜。
要是收購價也漲了,那么自己的罪過還不至于那么重。
可緊接著,他就聽見中年男人又說:“只不過是米行從地主手中收購的價格稍微漲了半成一成的,也沒有用,開米行的老板,大多自己就是大地主,他們不過是左手倒騰到右手而已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