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樓臺煙雨中。”
來人的年紀和垂釣老人差不多,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,說道:“金陵的煙雨,終究是比其他多方多柔上兩分的?!?
這說話的老人,仔細一看,竟然是從京城逃出來的前任東閣大學士,段錦江!
垂釣的老人頭也不回,說道:“為了增添這兩分柔情,當今圣上登基之初便花費大代價力排眾議于金陵開鑿了這秦淮河,你可知道為什么?”
段錦江回到道:“這件事情當初鬧得不小,我也聽聞過,說是圣上認為金陵作為十三朝古都,王氣太重,而先皇將金陵給予王爺作為封地已經(jīng)是既定事實,當今圣上既然無法改變事實,就尋了高人,找了一條引入秦淮河水,污了王氣,以損龍基,使其出不了真龍之策?!?
“十里秦淮,六朝金粉?!?
垂釣老人淡淡道:“近些年來,秦淮河畔畫舫、青樓生意越發(fā)火爆,許多書生文人墨客,將此處當成了風流雅事的寶地,以至傳出了喝一口秦淮河水都是胭脂味的說法,咱們當今那位圣上,今時今日若是還能睜開眼看見這一幕的話,想必會十分感激當年給他出謀劃策的那位高人。”
段錦江對著垂釣老人拱拱手,說道:“一飲一啄皆有天定,如今他貴為九五之尊,卻只能躺在床上做個活死人,但王爺卻龍盤金陵,蓄勢待發(fā),天下誰為共主,還未可知。”
垂釣老人并不為所動,而是平淡地說道:“就在半個時辰之前,我收到了京城傳來的消息,俊澤死了?!?
這句話,讓段錦江表情一凝。
段錦江和眼前這位被尊為文王的老人是故交,彼此說是真心交情也罷,政治結盟也好,秘密聯(lián)系、合作長達數(shù)十年。
而也正是這數(shù)十年的時間,讓段錦江無比了解文王為人,他眾多子嗣中,最看重,也最給予厚望的,正是長子李俊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