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足踏何流年的面部,緩緩地抬起了眼簾,戲謔又殘忍地看向了沈瓊花,“是這個嗎?”
沈瓊花眸子一縮,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楚月腳下狂溢而出的鮮血。
“你瘋了?”沈瓊花驚道:“大比只可點(diǎn)到即止,縱有傷筋動骨,皮肉之傷,俱無傷大雅,你這是要弄死何公子?!?
楚月不說話,手掌心出現(xiàn)了一枚丹藥。
丹藥被精神力碾碎,化作流水沒入了何流年的體內(nèi),護(hù)住何流年的心脈與元神。
“你說一個字,我便在他的身上多留下一道烙印。”
“你說十個字,便是十道。”
“不急,爺有的是時(shí)間,陪你慢慢玩這因果輪回,報(bào)應(yīng)不爽的游戲?!?
楚月咧著嘴笑,落入旁人的眼中,卻是一陣悚然。
只見她笑著抬足又猛地踩踏在了何流年的身上。
“嘭嘭嘭嘭嘭嘭......”
每一下,都是宛若鋼鐵般的勁道。
踩碎何流年猶若鎧甲般的星體。
星光伴隨著血色沾染。
好似從夜色星辰里開出了一朵朵血色之花。
沈瓊花張著嘴,只感到觸目驚心,還多了一絲惶恐。
并非是對于葉楚月的惶恐。
而是害怕何流年和赤羽宗會因此來記恨她。
葉楚月這是要害死她。
“別,我不說了,不說了......”沈瓊花急道:“快放過他?!?
“十二下?!?
少年繼而笑著。
猶若個屠夫般,猛踹了十二下。
何流年口吐鮮血,疼痛到生不如死,瞪著充血的眼睛,身體在地上痙攣著,而當(dāng)他眼珠子轉(zhuǎn)動,看見沈瓊花的時(shí)候,亦多了一絲恨意?!?
沈瓊花不禁打了個寒戰(zhàn),往后退出了幾步。
懸于高空的計(jì)時(shí)青蓮,凋零了最后一朵花瓣,意味著這場比試的結(jié)束。
楚月手執(zhí)魔劍,彬彬有禮的朝四方作了作揖,陡然變得儒雅道:“一時(shí)失手,些許的過猛,赤羽友宗的諸位切莫介意?!?
些許過猛?
赤羽宗弟子聽得此話,再看了看在地上出氣有進(jìn)氣無的何流年,宛若被宰殺過的牲口,倒在滿地的血泊里,看得他們惱怒不已。
“兩宗比試既已結(jié)束,這弒父之說,也該正名了?!笔掚x看向了跪在天鸞圣主身邊的云喚海夫婦,“云喚海,你為一己之私,剝奪掉親生兒子的靈體,任由其自生自滅,漂泊于世,甚至還與七長老石觀海同流合污,參與毒鳩之事,企圖用毒鳩殺死。”
“是啊?!倍吻鍤g冷笑道:“葉師弟進(jìn)入宗門,大長老如師如友的呵護(hù),而你幾次三番打壓,害人之心昭然若揭,如今也有臉去天鸞圣主那里狀告我葉師弟弒父?葉師弟對你心懷仁慈,是大長老處理你這件事,宗門協(xié)會那里還有存案,哪來的弒父?”
大長老趕忙道:“云喚海,褚山月,星云宗對你們?nèi)手亮x盡,你們卻倒打一耙,天鸞圣主是遠(yuǎn)近聞名嫉惡如仇的大善人,方才著了你們的道。事到如今,真相大白,你們難道還想利用薛圣主的善心來謀取私欲嗎?”
楚月薄唇微抿,眸色起漣漪。
老人的這番話說的很有水平。
三兩語,就把云喚海夫婦的后路給堵了。
直接將薛開封提了出來。
他心知肚明,這次的事,根本原因不是云喚海褚山月,而是天鸞圣主薛開封。
但現(xiàn)在羽翼未豐,不是對付薛開封的時(shí)候,
倒不如借刀殺人,將那兩人斬草除根。
順道給了薛開封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臺階,至少讓天鸞圣主在明處是有面子的。
楚月淡淡地看向了云喚海夫婦。
莫漂泊的三生靈石,有了一絲波瀾。
像冬日的風(fēng),嗚咽著,擁抱著被燒毀成一地烏黑狼藉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