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岑璽看著師父回他的消息,又看著句子末尾那三個很顯眼的感嘆號,他能很明顯的感受到,他師父此刻很生氣!
很好,他成功把他師父招惹生氣了。
獨氣氣不如眾氣氣。
兩個人一起生氣,總比他一個人生氣好。
沾沾自喜的顧大少爺還不知道,以后的某天,當(dāng)他得知他師父就是他未來岳父大人的那一刻,他當(dāng)場就懊悔不已、哭唧唧、慫唧唧、跪下磕頭求岳父大人原諒他……
而此刻,顧岑璽還在不知死活地招惹夏君堯:
[你一個四十三歲的糟老頭子,勾引人家十八歲的小姑娘,難道你想老孔雀開屏??。?
夏君堯看著手機(jī)屏幕上的“糟老頭子”“老孔雀開屏”,生氣的火苗更加噌噌噌的往上躥!
這個他親自教出來的徒弟,孽障!
一日為師,終生為父,這個孽障,大逆不道地罵他!
夏君堯準(zhǔn)備好好教訓(xùn)一下孽障!
他也沒那個耐心一條一條地發(fā)消息,直接一個電話撥過去。
顧岑璽看到師父的電話,躺得四仰八叉的身子猛然坐直。
他知道,師父一定是來罵他的。
顧岑璽生氣歸生氣,但智商還是一直在線的。
他深邃的眼睛漆黑深沉,眸光閃動,一個完美的對策就躍然出現(xiàn)在腦子里。
手機(jī)屏幕亮了又滅。
顧岑璽沒接師父的電話。
夏君堯低笑了一聲,姓顧的毛頭小子,以為不接電話就沒事了?
夏君堯又打回去。
顧岑璽還是沒接。
夏君堯再打回去。
電話接通。
夏君堯拿出國家特工局局長的威嚴(yán),厲聲質(zhì)問他的孽徒兒:“說清楚!你剛剛給我發(fā)的消息是怎么回事?”
顧岑璽故作偽裝,聲音懶懶,聽起來和剛睡醒的樣子一模一樣。
“師父你在說什么???什么消息?我什么時候給你發(fā)消息了?我怎么聽不明白啊?”
夏君堯:“你別跟我裝傻!我的手機(jī)里還保存著你發(fā)的證據(jù)!你耍不了賴!”
顧岑璽慢條斯理的打開消息記錄,很驚訝的樣子:“我真的給師父發(fā)消息了??!還都是罵師父的話!我怎么可能給師父發(fā)這種消息呢!”
夏君堯微笑:“我靜靜地聽你狡辯。”
顧岑璽的聲音里依舊帶著剛睡醒的懶散:“師父,你放心,我不狡辯……”我從來都是光明正大地騙!
顧岑璽恍然大悟的樣子:“師父,你知道吧,我有夢游癥!夢游期間做的事情,不作數(shù)的!而且醒了夜不記得!”
夏君堯啞然,他知道,顧岑璽的確有夢游癥。
而且,顧岑璽的夢游癥,還是因為在一次出任務(wù)的時候,顧岑璽為了保護(hù)夏君堯,替夏君堯擋了兩顆子彈,留下的后遺癥。
顧岑璽提到他的夢游癥,就讓夏君堯想到了顧岑璽對他的恩情。
夏君堯本來滾滾的怒意,一下子消減了很多。
顧岑璽意識到他師父態(tài)度軟化,開始信他的話了,于是再接再厲,溜須拍馬。
“我怎么可能罵師父呢,不可能的,都怪夢游癥!”
“我最尊敬的人就是師父您啊!”
“在我心里,師父比我的親生父親還重要!”
“我愿意為了師父去死!”
夏君堯聽著顧岑璽信誓旦旦的話語,心里僅剩的那點怒意也消失了。
他打算不追究顧岑璽罵他的事了:“行了,你不用對我拍馬屁了,下不為例,去睡覺吧?!?
顧大少爺乖巧地回:“師父,晚安?!?
夏君堯一頓:“你一個大男人,不用跟我說晚安,矯情!”
肉麻。
掛斷電話后,顧岑璽把手機(jī)放在一旁,英雋的臉上翹起蒙混過關(guān)的微笑。
贈人玫瑰,手有余香,看來這句話說的還挺有道理。
之前顧岑璽替師父擋的兩槍,沒想到現(xiàn)在派上了用場。
顧大少爺?shù)降子袥]有夢游癥?
答案是:否。
顧岑璽從來都沒有夢游癥,只不過那次受傷后,修養(yǎng)期間,他在病房實在悶的慌,于是半夜溜出去閑逛。
他穿著一身白色病號服,高大的身子在院子里四處飄蕩,夢游癥也就由此而來。
顧岑璽擺平了師父,慵懶閑散地躺回床上。
他濃密的長睫覆下,閉上眼,腦子里就浮現(xiàn)了小姑娘那張精致嬌俏的臉。
顧岑璽伸手摸了摸雙人床旁邊的位置,冰涼無溫。
他修長如白玉的手指握住她用過的被子,拉過,夾在兩腿之間。
被子再軟,也沒有她玲瓏曼妙的身段軟。
在顧岑璽翻來覆去、胡思亂想、睡不著的時候,夏天反正睡得很香甜。
半夜,夏天房間的房門,悄咪咪的被一雙玉白的大手推開。
顧岑璽悄悄走進(jìn)夏天的房間。
此時明月高懸,銀色的清輝透過窗欞落下來。
顧岑璽走到夏天床邊,蹲下高拓的身子,借著月光看她。
他是來給她蓋被子的。
他來得正是時候,小姑娘又蹬被子了。
此時她的吊帶睡裙歪歪斜斜的,左側(cè)的纖細(xì)肩帶滑落到了小臂手肘處。
她白膩的肌膚露出來,豐盈的胸脯隨著呼吸起伏著,仿佛一團(tuán)綿軟的雪團(tuán)。
顧岑璽的視線滑過她的眼睛、下巴、鎖骨、露出的飽滿雪團(tuán)……
視線停滯了許久。
再往下滑,是她筆直纖細(xì)的大腿、小腿、瑩潤如葡萄的腳趾。
少女的嬌軀完美到無可挑剔,誘人。
顧岑璽想多欣賞一會兒,但又擔(dān)心她著涼,就幫她蓋好被子。
反正也睡不著,于是顧岑璽就守在夏天身邊,守護(hù)她,每次她踢被子,他就耐心的、一次又一次幫她蓋杯子。
天空露出魚肚白之際,顧岑璽看了看腕表,然后準(zhǔn)備走出夏天的房間。
其實每一個夜里,顧岑璽都會幫夏天蓋被子。
她睡熟了,不知道他做的這些事,但顧岑璽仍然會默默去做。
顧岑璽臨走之際,看了熟睡的夏天一眼。
睡夢中的小姑娘此時正翹著嘴角,笑得甜甜的。
顧岑璽挑眉,她睡著了都能笑得這么開心,這是夢到什么了?
顧岑璽洗漱過后,估摸著做早飯的時間。
想到小夏天有向別的男人飛走的趨勢,顧岑璽止住走向廚房的步伐。
不能那么準(zhǔn)時的給她做早飯。
昨晚已經(jīng)決定了的:要餓她十分鐘!
于是顧岑璽開始掐時間,過了兩分鐘,他坐不住了,邁著大步往廚房走。
餓個兩分鐘意思意思就行了。
怎么能委屈女孩子呢,男人肚子里,要能撐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