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卷全身的疼痛讓顧岑璽陷入昏迷。
意識彌留之際,他好像聽到了一個“好”字……
他真的聽到了嗎?
還是他的幻覺?
夏天抱著陷入昏迷的顧岑璽,哭到眼睛紅腫。
他身上都是血。
他為了打扮成她理想中的模樣,他為了讓自己在她眼里看起來好看點,他為了討得她的歡心,而特意在法國定制的黑色羊絨大衣,此刻浸滿了紅色的血。
黑色羊絨大衣浸泡在他的血水里,由于天氣太冷的緣故而結(jié)了一層冰,柔軟的布料變得又冷又硬。
他穿著精心為她打扮的衣著,躺在滿是鮮血的白雪里,嘴唇蒼白到毫無血色,再也沒有了平日里的英姿勃發(fā)。
夏天抱著身體逐漸冰冷的顧岑璽,心里仿佛有刀子在切割她的心臟。
心臟好疼??!
疼到她連呼吸都覺得空氣中有玻璃渣涌進了她的肺里,不停地扎刺著她的肺管。
夏天哭的神志都開始崩潰。
她的岑璽哥哥,不要死?。p.xs74.
誰來幫幫他?
她寧愿死的是她,她想要他活。
就在夏天無助到極致的時候,夏君堯蹲守在她身邊。
夏天布滿紅血絲地眼睛看向夏君堯,臉上都是淚水,聲音里都是哀求。
“爸爸,快救救岑璽哥哥,我不要他死?!?
夏君堯看著自己瀕臨崩潰的女兒,做父親的那顆心也跟著抽疼。
“我已經(jīng)打了120,醫(yī)生很快就來?!?
林玥兮從屋子里跑出來,跑到夏天身邊,將在風雪中哭泣的女兒抱在懷里。
“夏天,你爸爸一定會救岑璽的?!?
夏天從林玥兮的懷里掙扎出來,撲到顧岑璽身上去抱他。
“岑璽哥哥的身體越來越?jīng)隽?,醫(yī)生什么時候來?。课遗箩t(yī)生來的太晚,救不了他?!?
她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,抱著他不肯松手。
她身上雪白的狐貍毛皮草染上他鮮紅色的血。
當夏禹北回到城堡的時候,就看到了哭成淚人的夏天。
以及躺在血泊中的顧岑璽。
夏禹北被眼前的情景驚駭,大步跑到夏天和顧岑璽身邊。
夏天哭的幾乎要斷了氣:“哥哥,岑璽哥哥中了兩槍?!?
她內(nèi)疚的想死:“因為我?!?
“他是為了保護我才中槍了?!?
這兩槍本應該是打在她的身體上。
夏天崩潰的想,為什么中槍的人不是她?
顧岑璽為什么要拿性命幫他擋槍,真傻。
夏天低頭去親顧岑璽的臉,溫暖的嘴唇親在他冰涼的臉頰上。
一個吻能有多少溫度,根本溫暖不了他逐漸冷卻的臉頰。
夏天淚眼婆娑地望著夏禹北:“哥,我喜歡岑璽哥哥,我想和岑璽哥哥好好的?!?
夏禹北此刻什么都明白了……
他一遍又一遍地暗安慰著夏天:“夏天,顧岑璽會沒事的?!?
救護車很快就來了。
顧岑璽的父母也到了。
葉婉虞和顧霆宇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顧岑璽,走路的腳步都開始虛浮。
顧岑璽被醫(yī)護人員抬上救護車。
夏天望著葉婉虞和顧霆宇,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罪人。
她很自責:“都是因為我,都怪我?!?
葉婉虞和顧霆宇很心疼自己的兒子,但兩個人也沒有失去理智。
葉婉虞看著這個滿臉眼淚的可憐小姑娘:“夏天你不自責,我和你顧叔叔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,傷害顧岑璽的人不是你,要怪也是壞人的錯?!?
一行人跟隨救護車,去了醫(yī)院。
顧岑璽傷的最重的是上身左側(cè)的槍傷,子彈沒有擊中他們心臟,但子彈就貼著他的心臟。
手術(shù)難度極大。
醫(yī)生坦沒有多少成功的把握。
夏禹北和顧霆宇立即聯(lián)系了顧岑璽的堂弟,天才軍醫(yī)顧英逸。
顧英逸剛結(jié)束一臺手術(shù),穿著綠色的手術(shù)服從手術(shù)室走出來,就接到了關(guān)于顧岑璽受傷的電話。
他皺眉:“上身左側(cè)一槍,右側(cè)大腿一槍,岑璽哥竟然傷的這么重!”
這電話開了外音,眾人聽到顧英逸的話,心里都涼了一截。
連一向恃才傲物的天才醫(yī)生都說顧岑璽傷的重,恐怕這次顧岑璽真的很危險。
顧英逸依舊保持著他高傲自信的天才醫(yī)生格調(diào),畢竟他是哥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。
“岑璽哥的傷別人治不好,但我能?!?
“只是我現(xiàn)在隊里還有很多傷員要治,走不開,而且有些隊里秘密研發(fā)的藥物不能帶出去,所以……”
顧英逸接著說:“所以最好是把岑璽哥帶到我這邊?!?
眾人對此沒有任何異議。
只要顧英逸能治好顧岑璽,什么要求都會答應他。
顧霆宇立即打電話給航空公司安排航線,出動私人飛機,把顧岑璽往顧英逸的部隊里運。
夏天問顧英逸:“岑璽哥哥的傷多久能好?”
顧英逸回說:“傷筋動骨還得一百天,何況岑璽哥中了兩槍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