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岑璽問葉婉虞:“顧梓驍是不是去北城婦幼保健醫(yī)院了?”
顧梓驍來北城,沒別的事,就天天往醫(yī)院跑,去找小美女黃燦燦。
他一個平時那么怕打針吃藥,特別害怕去醫(yī)院的小屁孩兒,為了能天天見到黃燦燦,小短腿不厭其煩,噔噔噔的往醫(yī)院跑。
顧梓驍天天去給黃燦燦端茶、倒水、削蘋果,喂她吃飯、牽著她出門散步、晚上還讀童話故事哄她睡覺。
別看梓驍崽崽還是個奶娃娃,這體貼入微的細心和用心,這天生俱來的高情商,多少已婚男人都比不上。
顧霆宇和葉婉虞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小崽崽,為一件事那么上心。
這大概就叫做:媳婦的力量?
顧霆宇和葉婉虞已經(jīng)將北城婦幼保健醫(yī)院翻遍了:“去醫(yī)院找過了,這小子不在醫(yī)院?!?
顧岑璽想到了一個問題:“黃燦燦出院了?”
葉婉虞回說:“沒有,小姑娘還得再等半個月才出院?!?
顧岑璽眉頭微擰,這小孩到底跑哪去了?
這個時候,一個護士急匆匆朝葉婉虞和顧霆宇跑過來。
“顧先生,顧太太,黃燦燦提前出院了!”
醫(yī)生和護士今早查房的時候,黃燦燦還在,現(xiàn)在又去查看,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,提前辦理出院離開了。
葉婉虞和顧霆宇對望一眼,心中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。
顧岑璽聽著手機里護士的話,也明白了:“我現(xiàn)在去找黃燦燦的奶奶?!?
黃燦燦一個小女孩,是沒辦法自己辦理出院手續(xù)的,她這種情況,是被她的奶奶帶走了。
而顧梓驍,不出意外,是去找黃燦燦了。
顧岑璽旋轉(zhuǎn)方向盤,往回開。
夏天感嘆:“這個梓驍崽崽,長大了肯定也是一個癡情種?!?
顧岑璽輕笑了一聲:“我看他倒很像豬八戒投胎轉(zhuǎn)世,看到個小美女就走不動路?!?
夏天被顧岑璽的話逗笑:“有你這么損自己堂弟的嗎?”
顧岑璽無所謂地聳肩。
夏天客觀地說:“梓驍崽崽可不是豬八戒,人家小孩長得帥著呢,濃眉大眼,還是深邃的雙眼皮,皮膚又白又嫩,長大了肯定也是一個能迷倒萬千少女的大帥哥。”
顧岑璽:“就顧梓驍這個長相,在我們顧家,全家他最丑?!?
夏天:“……”
一時沒忍住,夏天笑出了聲:“顧梓驍知道全家他最丑嗎?”
顧岑璽淡淡回說:“知道,因為我經(jīng)常告訴他一句話……”
夏天好奇問:“什么話?”
顧岑璽回說:“我天天告訴他,人丑就要多讀書?!?
夏天:“哈哈哈哈哈,顧教官,有你這么說小孩子的嗎?你這是不是打擊小孩子的自信心啊?”
顧岑璽看夏天一眼:“你覺得以顧梓驍?shù)男愿?,他會被打擊到??
夏天仔細想了想:“應(yīng)該不會吧?”
顧岑璽:“是一定不會,我每次說他人丑就要多讀書,他就會回擊我……”
夏天對顧梓驍回擊顧岑璽的話,很感興趣:“崽崽怎么回擊你的?”
顧岑璽:“他說,老男人就要多鍛煉身體。”
夏天再次笑出了聲:“這小崽崽懂得還挺多的,還知道老男人需要多鍛煉身體?!?
顧岑璽側(cè)過臉,看著笑得樂不可支的夏天:“你是覺得我老?還是覺得我需要多鍛煉身體?”
夏天剛被他干將莫邪抱,對他的體力還是很“身有體會”的。
“鍛煉身體這個,我覺得你身體已經(jīng)很棒棒的了,就是你的年齡對于我這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來說,是有點老。”
顧岑璽之鑿鑿:“女大三抱金磚,男大六樂不夠,你沒聽過這句話?”
夏天疑惑:“還真的沒聽過,男大六樂不夠?什么意思?”
顧岑璽回說:“就是找個比你大六歲的男人,能讓你快活得樂不思蜀……”
夏天小臉一紅:“你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?什么快活不快活的?”
顧岑璽笑說:“就是你想的那樣?!?
夏天紅著臉:“我什么都沒想?!?
顧岑璽悠悠回說:“嗯,是,小夏的小腦袋瓜里真的什么都沒想。”
夏天:“……”
越野車快速向黃燦燦奶奶住的地方開。
由于黃燦燦家的房子在地震中成了廢墟,所以她奶奶就一直住在臨時安置的帳篷里。
黃燦燦的父母都在地震中喪生了,她奶奶就她爸爸一個兒子,現(xiàn)在她和她奶奶,真的是相依為命。
此時,黃燦燦正在和奶奶坐在帳篷的小床上。
奶奶把藥和水遞到黃燦燦手里。
黃燦燦聽話地把藥吃了。
奶奶之前還一半黑一半白的頭發(fā),自地震發(fā)生以來,短短一個星期,她的頭發(fā)就已經(jīng)全部變白。
老奶奶臉上布滿了皺紋,一道又一道的褶皺像樹上的年輪,飽經(jīng)風雨,歷經(jīng)滄桑。
又透著堅強。
老奶奶慈愛地摸著黃燦燦的頭,眼睛里都是愧疚:“燦燦,奶奶讓你提前一星期出院,你不會怪奶奶吧?”
黃燦燦乖巧地回說:“我不怪奶奶?!?
奶奶嘆了一口氣,她也想讓這個唯一的孫女在醫(yī)院接受更好的治療,但有些事情,她有心無力。
因為沒有錢。
奶奶又陪著黃燦燦坐了一會兒,把一個橘子剝了皮,又把橘子表面的白色橘絲剝干凈,掰下一個橘瓣送到黃燦燦的嘴里。
“奶奶準備去鎮(zhèn)上找點活干,燦燦乖乖在家等奶奶?!?
地震發(fā)生的太突然了,黃燦燦家里所有的東西都被埋沒在廢墟里,就連衣服,他們也只有身上穿的這一件。
時代的一?;?,落在個人頭上,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。
小人物被時代的洪流裹挾,身不由己,連說“不”的權(quán)利都沒有,只能在夾縫中茍延殘喘,掙扎求生。
好在,黃燦燦的奶奶是一個堅強不屈的女性。
她寧愿自己吃苦干苦力,也要把黃燦燦撫養(yǎng)長大。
而黃燦燦,也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。
“奶奶,我不亂跑,就在帳篷里等你?!?
老奶奶雖然也想多陪陪孫女,但她要掙錢,不得不外出。
黃燦燦自己一個人待在帳篷里,在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后,她醒來,拿著導(dǎo)盲杖,走出帳篷,去小解。
眼睛看不見,黃燦燦只能憑借自己的感覺去摸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