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岑璽聽著江母的話,胸腔里溢出一聲低低繚繞的輕笑,充滿了諷刺。
“撤熱搜,的確是我一句話的事,但你讓我撤,我就該老老實(shí)實(shí)聽你的話,撤掉熱搜?”
江母放輕聲音,音調(diào)裝的溫柔無比,開始打感情牌。
“顧侄子,咱們兩家可是世交,我和江叔叔可是看著你長大的,咱們兩家這么深的交情,你不看僧面看佛面,這點(diǎn)忙,還是要幫幫我和你江叔叔的?!?
顧岑璽嗓音冷沉:“世交?江母,你在和我講笑話嗎?”
江薇陵的母親一愣。
顧岑璽聲音徐徐:“世交的定義是什么?”
“兩個家族兩代以上有交情的,才能稱之為世交?!?
“江家和顧家來往也就不到五年,無論從哪個地方角度看,都不是世交。”
“當(dāng)今京都,顧家在上流圈一枝獨(dú)秀,無論是財(cái)富還是實(shí)力,都遠(yuǎn)遠(yuǎn)超過其他家族,所以啊,就老是有其他家族想法設(shè)法,想要和顧家攀關(guān)系?!?
顧岑璽毫不遮掩地拆穿江母:“江母,你剛才說的那番話,無論從哪個角度看,都是在攀高枝?!?
“既然不是世交,也沒那么深的交情,我更沒有理由幫你江家?!?
江母沒想到顧岑璽拒絕的這么直接,怔愣住了,一時都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夏天聽到顧岑璽拒絕撤熱搜,還當(dāng)場打臉江家,頓時覺得暢意無比。
江母說江家和顧家是世交,她哪來那么大的臉!
江家不配!三塊錢一把的鑰匙都比江家配!
江母見“世交”的論不奏效,于是趕緊換了一套說辭。
“顧侄子,你和我們家陵陵可是并肩作戰(zhàn)的戰(zhàn)友,你們一起工作那么久,感情總是有的。”
夏天一頓:感情?顧岑璽和江薇陵還有感情?
她水潤瀲滟的眼睛看向顧岑璽,眸子里燃燒著騰騰的小火苗,一副“抓奸”的架勢。
顧岑璽看著她兇唧唧的小表情,垂眸淺笑。
這小姑娘真是沉不住氣,心里想什么,都表現(xiàn)在臉上了。
顧岑璽伸手,手指捏上她瑩白如玉的耳垂,捻了捻,安撫她的炸毛。
他對著電話另一端說:“我和江薇陵的關(guān)系,就和我和我的男助理沈吉利的關(guān)系,沒任何分別?!?
外之意,他對江薇陵沒有任何男女之情,江薇陵在他眼里,和男的一樣。
顧岑璽:“我和江薇陵的同事關(guān)系,就是在一起從事救援工作,不包括我利用圍脖總裁的身份幫她撤熱搜?!?
顧總毫不猶豫,二次拒絕江母。
江母本來還想死纏爛打的心思,徹底透心涼,心飛揚(yáng)。
顧岑璽:“關(guān)于撤熱搜的事情,不必跟我再談?!?
說完,他便掛斷了電話。
一同被掛斷的,還有江母最后一絲希望。
江薇陵的父母帶著兩肚子算計(jì)來,結(jié)果她兜著兩肚子失望走。
顧岑璽將手機(jī)放在一旁,然后回頭看向夏天。
之前還高高在上的顧大少爺,此刻語氣很是溫柔,問身旁的小姑娘。
“公主殿下,微臣的做法,你還滿意嗎?”
夏天回望著顧岑璽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睛,抬了抬下巴,端出驕矜貴公主的高貴,微一點(diǎn)頭:“勉勉強(qiáng)強(qiáng),還湊合吧?!?
顧岑璽笑著揉了揉她的頭:“只要公主殿下不生微臣的氣就行?!?
夏天拍了拍顧岑璽的肩膀:“小小臣子好好干,只要把公主殿下伺候開心了,公主殿下大大的有賞?!?
顧岑璽饒有興致地問她:“什么樣的獎賞?”
夏天靈動明亮的大眼睛里,閃動著狡黠的亮光,精致的小臉湊在他的臉旁,紅唇附在他耳邊。
“比如說,公主殿下吃了你。”
顧岑璽薄唇翹起上撩的弧度:“這獎賞,嘖,怎么聽起來像在獎賞你自己?”
夏天嘿嘿嘿地笑著:“被你發(fā)現(xiàn)了?!?
顧岑璽望著她嬌艷明燦的笑臉,星目彎起。
帳篷里的氣氛繾綣濃稠。
就在夏天和顧岑璽蜜里調(diào)油時,另一個帳篷里的情形,完全是另一種光景。
江薇陵正趴在一米二的小床上,哭得撕心裂肺。
她那張本來還算好看的臉,此時被眼淚鼻涕糊了一層又一層。
若是被外人看到她此時的模樣,隔夜飯都能被惡心得吐出來,還會大喊一聲:鬼??!
江薇陵一邊擦著鼻涕眼淚,一邊時不時地盯著手機(jī)看。
她在等她父母的消息。
她父母就是她搬來的救兵,她讓她父母去讓顧岑璽撤熱搜。
江薇陵知道她這次惹的禍真的很大,畢竟當(dāng)著全國人民的面社死,這臉面都丟盡了,連一點(diǎn)渣渣都沒給她剩!
江薇陵把手里的擦鼻涕紙,恨恨地扔在垃圾桶里。
想到夏天當(dāng)著記者們的面拆穿她不是匿名捐贈人的事情,江薇陵就雙眼發(fā)紅,眼睛仿佛要滴出血來。
她一邊忿忿不平地罵夏天,一邊等著她父母給她帶來好消息。
驀地,帳篷里響起手機(jī)鈴聲。
江薇陵一把抓起手機(jī),秒速接通電話,聲音亢奮,充滿了期待。
“喂!爸!媽!顧岑璽答應(yīng)撤熱搜了嗎?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。
江薇陵著急地問:“爸媽你們快說話啊!我一直在等你們的消息!”
“你們兩個都親自給顧岑璽打電話了,顧岑璽一定答應(yīng)撤熱搜了,對不對?”
電話那頭更是死寂,江父江母的臉色黑的,堪比死了半個月的豬肝。
江薇陵心里浮上不好的預(yù)感,但仍然抱著最后一絲希望。
“爸!媽!顧岑璽答應(yīng)撤熱搜了……嗎?”
江父江母長嘆一口氣,艱難地說出那兩個字。
“沒有?!?
劈哩叭啦——
江薇陵最后的一絲希望,碎成了玻璃渣。
她話里都是質(zhì)問:“爸!媽!你們到底有沒有幫我求顧岑璽?”
“你們還當(dāng)不當(dāng)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?”
“你們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我哭!”
“你們連這點(diǎn)小事都不能幫我做到,你們這父母做的一點(diǎn)都不合格!”
江父聽到自己的女兒聲嘶力竭的大喊,很心疼自己的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