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岑璽看到夏天的消息,高拓的身子騰的站起,容顏冷峻。
小丫頭被囚禁了!
他打電話過去,手機已經(jīng)關(guān)機。
顧岑璽的臉色更加肅冽冷寒,周身的氣場仿佛凝結(jié)了一層冰刃。
南宮亦霖和路歸炎驚詫的抬頭看著顧岑璽:“什么情況?”
剛剛他們還在心平氣和的談生意,顧岑璽看了一眼手機就神色緊繃,一臉擔(dān)憂。
要知道,能讓權(quán)勢顯赫的顧大少爺擔(dān)憂的事情,可真不多。
顧岑璽看向南宮亦霖,瞳孔深邃冷冽:“夏天和倪曼藤被囚禁了!”
南宮亦霖震驚到無以復(fù)加:“不是吧!剛才夏天不是還來找你親嘴嗎!”
“這才半小時不到,她就被囚禁了!”
想來也是夠意外和離譜的。
南宮亦霖太了解黑三角這個地方了,殺人如同殺雞。
牛魔王來了都得犁地,孫悟空來了都得演大猴戲,唐僧來了也要被打出舍利。
晚一秒,一個大活人都可能變成一具冰涼的尸體。
南宮亦霖急問:“夏天被囚禁在什么地方?被什么人囚禁?”
顧岑璽回:“地點在瓦塔醫(yī)院,什么人,這個還沒有準(zhǔn)確信息?!?
路歸炎倒是一聽就猜了出來:“不出意外,應(yīng)該是血豹軍閥?!?
因為夏天和倪曼藤來的時候,就被血豹軍閥盯上了。
更何況血豹軍閥里有倪曼藤最愛的弟弟,一個最親的人想對愛他的人耍手段,簡直輕而易舉。
要不然也不會有那句老話:傷你最深的人,往往是你最愛的人。
顧岑璽其實也猜到了是血豹軍閥。
他看向路歸炎:“合同不用談了?!?
路歸炎這個生意人,當(dāng)然不舍得放棄顧財神爺,這多香噴噴的一塊大肥肉。
“別啊,救人歸救人,生意歸生意,再說了,你們要硬杠血豹軍閥,也不能赤手空拳就上場吧?!?
南宮亦霖已經(jīng)猜到了顧岑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,朝路歸炎看了一眼。
“財神爺?shù)酿W餅要砸到你頭上了。”
路歸炎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:“什么意思?”
顧岑璽銳利的雙眼看向路歸炎:“按照高于二十倍市場價的價格,帶上你武器庫里火力最強的武器,現(xiàn)在跟我去瓦塔醫(yī)院!”
路歸炎被顧財神爺?shù)酿W餅砸的懵懵的:“高、高于市場價二十倍??!”
這天上帶金子的事有什么猶豫的!
路歸炎武器庫里剛好有一批賣給別家的重火力武器,現(xiàn)在,毫不猶豫的都給顧岑璽!
“成交!”
“咱們這就去用大炮,把血豹軍閥轟個稀巴爛!”
三個人走出大廳,前往路歸炎的武器庫。
南宮亦霖也立即召集雪狼傭兵團的雇傭兵,前往瓦塔醫(yī)院。
此時的醫(yī)院里。
夏天和倪曼藤坐在一起。
此時兩個人也都猜測到了,今天這個局面,極有可能是倪錦昊故意做的局。
夏天猜到歸猜到,但依舊冷靜的保持沉默。
因為她知道,與其喪失理智和歇斯底里的埋怨對方,還不如多保留點體力逃命。
而且,此時的倪曼藤的心里,一定比她更加難受。
若是她親弟弟設(shè)局陷害她,她心中該是多么的悲涼。
夏天沉思間,倪曼藤的聲音就低低傳進她的耳朵里。
“對不起,夏天。”
夏天反倒拍了拍倪曼藤的肩膀:“藤姐姐你不用過分自責(zé),這件事,你也是受害者?!?
倪曼藤琥珀色的眸子更加清冷,眼睛里已經(jīng)布滿了血色。
小倪為什么騙她們?
目的就是單單抽她們的血液嗎?
這整件事情,就是他口中所說的使命嗎?
倪曼藤多想找倪錦昊問清楚這一切,但現(xiàn)在她連他的人都見不到?
而倪錦昊此時,正在血液檢測室。
雪冕坤一直在緊盯著血液檢測儀器:“再過不到三個小時,結(jié)果就會出來?!?
他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睛望向倪錦昊:“如果心臟配型不符合,兩個女孩子可以放走?!?
倪錦昊心中升起希望。
雪冕坤繼續(xù)道:“如果心臟配型符合,我從國外請來的專家就在這座醫(yī)院里等著,立馬進行心臟移植手術(shù)?!?
倪錦昊的心情又在不停的下沉。
頓了頓,他還是開口說:“我一直在和全球最大的合法器官機構(gòu)聯(lián)系,一直在通過合法途徑尋求小桃子的心臟配型?!?
“今天那個器官機構(gòu)給我發(fā)消息了,最近一周會有一批新的合法器官入庫?!?
倪錦昊眼睛一直盯著雪冕坤,目光中帶著懇求:“首長,不如……不如我們再等一周?”
雪冕坤視線掃過倪錦昊,眼神比刀子還要狠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。
“婦人之仁!”
雪冕坤是土生土長的黑三角人,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修羅。
他做事情的準(zhǔn)則,就是典型的原始社會的叢林法則:優(yōu)勝劣汰,弱肉強食。
雪冕坤看著倪錦昊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。
“黑三角合法不合法都是實力說了算!”
“在這個地方,我說它合法就是合法!”
他指著門口的方向,對倪錦昊咆哮:“滾出去!”
倪錦昊垂首,欣長的背影孤寂蕭索,走出血液檢測室。
他走到?jīng)]人經(jīng)過的樓梯間,心里難受的厲害。
他在法治嚴(yán)明的社會里長大,做不到雪冕坤那樣的視弱勢如草芥。
害人,他心中亦有強烈的負罪感。
倪錦昊內(nèi)心難受的厲害,拿出手機,打了個電話。
糯甜的女音傳進他的耳朵,只需要兩個字,就能讓他開心:“小倪?!?
倪錦昊覺得眼前的景象都明亮了幾分:“小桃子在做什么?”
雪映桃正躺在床上,床邊豎立著輸液架。
她手背青紫,扎著針頭。
輸液袋里的藥水正順著透明的輸液管,滴進她的血管里。
她回他:“花園里的郁金香開了,我在后花園賞花呢?!?
她問他:“小倪在忙什么?”
倪錦昊回說:“最近有新兵如軍,我給他們當(dāng)教練,我在練兵。”
雪映桃回說:“嗯,那就好?!?
她又叮囑他:“不可以去亂抓人哦。”
倪錦昊心中一哽,回說:“好?!?
雪映桃心臟處又疼得厲害,疼到要讓她無法偽裝成正常的聲音說話。
她捂著胸口,用著最后一絲力氣:“小倪,我想休息。”
倪錦昊低低應(yīng)著“嗯?!?
通話結(jié)束鍵摁下的那一刻,雪映桃臉色慘白如紙,額頭上都是虛汗。
一旁的私人看護擔(dān)心地喊:“小姐!”
雪映桃緊蹙著眉頭:“我沒事,我早就疼習(xí)慣了?!?
看護接著說:“聽說軍長前兩天抓了兩個男人回來,而且其中一個男人的心臟配型跟小姐匹配?!?
“小姐應(yīng)該不久就可以做心臟移植手術(shù)了,做完手術(shù),小姐應(yīng)該就不用每天吃藥打針了。”
雪映桃聽著看護的話,愣了愣,澄澈的眼睛情緒復(fù)雜。
“小倪抓了兩個男人回來?”
看護回說:“是啊,在地牢里關(guān)著呢?!?
雪映桃仰頭看了一眼輸液袋:“藥要輸完了。”
看護也抬頭看向輸液袋:“還剩一點?!?
雪映桃說:“這一點不輸也沒事,給我把針拔了吧?!?
看護便將她手上的針頭拔了。
此時雪映桃白皙的手背上,早已青紫了一片。
雪映桃往房間外走:“你去休息吧,我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?!?
看護不再跟著她。
雪映桃直接來到了地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