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示兩個字還沒說出來,汪宏圖就大手一揮:
“不用請示了?!?
“這是一個人之常情的請求,而且咱們也不急于這一點時間?!?
“我可以做主讓唐門主回去上一炷香?!?
“不過也請?zhí)崎T主給予體諒,允許我們?nèi)瘫Wo(hù)你?!?
他不能把棘手難題丟給慕容冷禪,所以直接做主讓唐平凡回去。
唐平凡大笑一聲,拍拍他的肩膀:“那就謝謝汪隊長了?!?
葉凡雖然詫異唐平凡這時候去看兒子一眼,畢竟這幾天他可是一句話都沒替唐北玄。
不過想到兩人是二十多年的父子,葉凡最終沒有多嘴發(fā)問。
五分鐘后,錦衣閣車隊護(hù)送著唐平凡等人離開機(jī)場,不徐不疾駛向了龍都唐門。
殿后的車子上,元詩呼出一口長氣,望著唐平凡所在車子開口:
“汪隊長,咱們是來調(diào)查唐平凡的,何必對他這么客氣?”
“而且汪家和元家死在夏國的子侄,很大概率跟他唐平凡有關(guān)?!?
“我就不信,兒子的胡作非為,躲在暗中的親生父親會毫不知情?!?
“父債,未必子償,但子債,父就一定要償?!?
元詩揉揉腦袋,年輕的熱血以及家族的期望,讓她很想踩著唐平凡的白骨上位。
“你啊,太年輕?!?
汪宏圖咳嗽一聲,對著女伴微微搖頭:
“唐北玄欠下的血債,唐平凡確實難脫其咎?!?
“但唐平凡這種大人物,只要還有一口氣在,就不是我們能夠欺辱的。”
“我們可以職責(zé)所在,替上峰敲打敲打風(fēng)頭正茂的唐平凡,但絕對不能自以為是能夠壓制他?!?
“而且真要踩死唐平凡的話,慕容大人也不會找借口避開了。”
他補(bǔ)充一句:“這一次的調(diào)查,象征意義勝過實質(zhì)意義。”
元詩一怔:“事情鬧得滿城風(fēng)雨,各國施壓,還象征意義?”
“就是象征意義?!?
汪宏圖微微坐直身子,望著前方緩緩行駛的車隊:
“這一局,不敢說唐平凡百分百冤枉,但至少有八成被誣陷的可能。”
“鐵木刺華不是一個愣頭青,對于他這種上位者來說,再多私仇恨意也會出于大局自我壓制。”
“唐平凡如果真是復(fù)仇者聯(lián)盟的核心,鐵木刺華別說死了兒子,就是自己被算計了也不會公開身份?!?
“給神州留下一條靠近大腦的毒蛇,遠(yuǎn)比一時之快發(fā)泄惡氣好十倍?!?
“瑞國王室也不會允許鐵木刺華暴露唐平凡這樣一顆棋子?!?
“所以唐平凡很大概率是無辜?!?
“慕容大人之所以讓我們調(diào)查,不過是壓一壓唐平凡勢殺天藏大師的風(fēng)頭,壓一壓唐門一飛沖天的勢頭?!?
“簡單一點,就是給唐平凡的王者歸來一棍子,讓所有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王者。”
他點透著元詩:“我們定不了唐平凡的罪,也沒資格定他的罪,唯一能做,就是護(hù)著他過過場。”
元詩若有所思,隨后咬著嘴唇:“這樣一說,我們就是工具人了?”
汪宏圖淡淡一笑:“準(zhǔn)確一點,棋子,我們是兩顆大一點的棋子?!?
元詩沒有說話,微微低頭沉默。
“你不要沮喪,這世道,從來就不是公平的?!?
汪宏圖綻放一個笑容,輕聲安撫著身邊女人:
“比起我,你幸運(yùn)很多了?!?
“我從天堂墜入地獄,心理沖擊比你大多了。”
“看過了一覽眾山小,再回到山腳,那份煎熬你不會懂的。”
“而且你的機(jī)會比我好多了。”
“我現(xiàn)在只能在錦衣閣這一條賽道發(fā)展,而你起碼還有孫家這一個選擇?!?
他嘆息一聲:“你隨時可以嫁入孫家做個少奶奶一飛沖天?!?
元詩沒有說話,只是抬頭望向前方。
汪宏圖也循著目光望過去,清晰可見另一列錦衣閣車隊相對而過。
他突然問出一聲:
“唐三國好像今天從恒殿押回錦衣閣?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