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景曜被她說得手足無措,他沒有這樣想,從來就沒有,真的沒有。
他也分不清她是真的這么看待他,還是故意發(fā)泄情緒,只能慌忙道:“我怎么舍得你痛苦?我沒有想這么復(fù)雜,我只是認為我應(yīng)該為你去這么做……”
他要從哪里開始解釋?
要怎么說才能讓她不生氣?
他握住她冰涼的雙手,抵在自己溫?zé)岬念~頭,沙啞道:“你想親手報仇,手刃仇人,都不準商時序幫你,那一定也不準我?guī)湍?,所以我只能在背后默默出手,我只是這樣想?!?
不是積攢什么道德資本,也不是所謂的殉道主義。
“我比柳厭沈徊欽吳慈生更可惡,我從前那樣欺負你,就應(yīng)該被你把氣撒回來?!彼摰?,他該的啊。
秦顏晚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,但顧景曜握得太緊,他仰起頭看她。
“乖乖,這些事我并不想你知道,我甚至希望我死的時候你還是恨著我的,那樣你還能因為我的死而感到高興……能讓你高興,哪怕只有一會兒,我都是死而無憾。”
“所以呢?”
秦顏晚的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,每個字擠出來都是如此艱難。
“既然你這么有奉獻精神,那現(xiàn)在又來找我干什么?你一個快要死的人還想帶我走,還要我嫁給你,你想讓我給你守寡嗎!”
顧景曜抿住了唇。
秦顏晚也沒再說話,無論是刻薄還是挖心的話都沒再說了,于是整個臥室就陷入了寂寥。
丹寧莊園什么都是最好的,房間也做了隔音,關(guān)上門后便聽不到外面的動靜。
秦顏晚跟他對視,看他漆黑而深邃的眼睛,單眼皮的線條干凈優(yōu)美,但現(xiàn)在卻因為難過而顯得有些無力。
她深吸了口氣,轉(zhuǎn)開頭,步搖搖晃碰撞發(fā)出叮當聲,不成想下一秒,顧景曜突然直起身,按住她的后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