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顏晚一直都知道,桑杉會向商時序匯報她的一舉一動。
所以無論是路在野那天晚上來找她,還是她在山水苑待了近一天一夜,商時序雖然遠(yuǎn)在馬賽,但該知道的應(yīng)該都知道了。
那么他也會知道,路在野告訴她什么事,以及她跟顧景曜都做了什么。
他這兩天沒有來電,或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談話——直到現(xiàn)在。
秦顏晚看著上面跳躍的“克洛諾斯先生”幾個字。
她很想知道他會跟她說什么,但卻又有些不想接。
看著手機(jī)響了十秒鐘后,秦顏晚伸手掛斷。
后背靠上座椅,她按了下側(cè)邊按鈕,背靠便自然地往后倒下。
秦顏晚放松了身體,卻感覺精神還在緊繃,過了幾分鐘,她拿起手機(jī)給商時序發(fā)了消息。
“在忙,空了回你?!?
商時序回了她一個:“好?!?
秦顏晚解開襯衫最上的兩顆紐扣,那種壓抑沉悶的心情,又一次卷土重來。
她起身走到冰箱前,拿了一瓶冰礦泉水,灌了自己一口,卻還是無法平復(fù)那種煩躁。
她撓了撓肩膀,那個牙印今天已經(jīng)很淡了。
她轉(zhuǎn)回辦公桌,拿起手機(jī),給顧景曜打了個電話。
顧景曜這兩天比秦顏晚還要忙碌。
四盛報了這么大一個雷,股票一跌再跌,連累到了碧云,他已經(jīng)坐在會議室里,看著董事們連著吵了四五個小時。
不過他甚少開口,全程都有些置身事外的冷漠,似乎一點(diǎn)都不在乎再這么下去,碧云這個曾經(jīng)赫赫有名的商界龍頭企業(yè),會是怎樣一個下場?
秦顏晚打來電話,他頓了一下,幾乎是沒有猶豫,立刻拿起手機(jī)往外走,將吵得臉紅脖子粗,幾乎要動手的一屋子老東西丟下。
他在走廊接了電話。
“乖乖?!?
秦顏晚的聲音聽起來冷漠又冷靜:“給你半個小時,洗完澡到我的辦公室找我?!?
顧景曜聽出她的外之意,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:“我現(xiàn)在是你召之即來的工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