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際最后一絲光亮從窗簾后消失,室內陷入一片灰白色的暗淡。
冬日的白晝短暫,才剛過五點半,就幾乎窺不見天光。
秦顏晚陷在被褥里,疲倦到了極致,呼吸都有些沉重。
她眼角還有沒褪去的緋紅,睫毛濕潤,是未干的眼淚。
顧景曜抬手撫平她的眉心,秦顏晚實在太累了,哪怕有感覺到他在碰自己,也不想動。
顧景曜放她睡,拿了煙盒和打火機到窗臺抽煙。
他確實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,比他簽下幾千上億的合同獲得的成就感還讓他著迷。
或許是因為秦顏晚這個女人,自從離職后就變得太尖銳,避他如蛇蝎,一點都不跟他親,所以才讓他有了征服欲。
想看她潰敗,看她臣服,看她在他懷里,無助地哭泣。
抽完一支香煙,顧景曜重新回到房間,剛好看到地毯上的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。
他在鈴聲響起之前,先按了靜音,省得吵醒秦顏晚。
這也是秦顏晚的手機,屏幕顯示,“沈教授”。
顧景曜嘴角一哂,非但不回避,甚至直接接了起來。
沈素欽溫潤的嗓音從聽筒那邊傳來:“顏晚,我到病房沒看到你,你是在秦下散步嗎?”
顧景曜回:“沒有,她睡著了。”
“……”
沈素欽在那邊,歷經長達三分鐘的沉默,顧景曜嘴角弧度加深,烏黑的眉目間,有種不同平時的張揚漂亮。
沈素欽再開口,語氣已然翻天覆地,他甚至直呼他的名字。
“顧景曜,顏晚已經生活得很辛苦了,你為什么就不能放過她?一而再,再而三地逼迫她糾纏她!你身邊并不缺女伴,成全她,讓她回歸安穩(wěn)平靜的生活不可以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