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實就是如此。”木陽霍輕嘆息道,“這也是為什么當(dāng)時說能夠讓你老祖蘇醒卻又不能去做的緣故。我不能讓我的妻子白白犧牲,也不能將大陸以后的希望埋沒于此,情義固然很重要,就如同我和我的妻子,老骨和他的摯友,猛犸和他的哥哥,黑圣和他的師父,以及江酒兒和她的魔獸伙伴。我們每個人都有最重視珍貴的情義,但這個世界總有些東西臨駕與情義之上,當(dāng)你在權(quán)衡兩者的得失之后,就會學(xué)會偏重,這也是我妻子毅然決然選擇犧牲的原因?!?
“既然是重視珍貴的情義,那么當(dāng)初選擇犧牲的為什么不是先祖?”隋緣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十分失禮,并且不符輩分,因為那感覺就像是在質(zhì)疑自己的先祖貪生怕死一樣??勺屑?xì)想想,骨劍和摯友兩者之間可以互相付出,猛犸和他的哥哥卻是哥哥犧牲,黑圣和他的師父依舊是長輩消逝,江酒兒和魔獸伙伴就更加不用說明,如果簽訂的是生死契約,魔獸會因為少主的生死而存亡??墒窍茸婺??若真是重情重義,那他為什么會選擇讓自己的妻子犧牲?
木陽霍定定的注視著隋緣,慈祥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種無奈和哀傷,也正因為這副表情的出現(xiàn),剛才還在隋緣心中保持著巔峰強(qiáng)者形象的木陽霍突然之間仿佛老朽了數(shù)十倍,就連挺直的背脊也漸漸的佝僂了下來,“很難理解吧,想想也是,畢竟我是一個男人?!?
依舊是那和煦的笑聲,只不過當(dāng)隋緣與木陽霍對視的時候,才發(fā)現(xiàn)對方的眼神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種情緒,一種叫做孤寂的情緒。
似乎是從隋緣的眼中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(tài),木陽霍緩緩轉(zhuǎn)過身,面向上空的復(fù)雜圖案,飄忽道,“會很孤單啊?!?
隋緣輕咦一聲,他在思考木陽霍目中的情緒時并未聽清木陽霍低沉的話語。也是因為隋緣這一愣神的功夫緩和了尷尬的氛圍,木陽霍長出一口氣,無比溫和的道,“會很孤單的啊,誰也不知道符合傳承的人會在哪一個時代出現(xiàn),誰也不知道這個等待要持續(xù)多久,可是有一點我們卻都清楚,不論是成為枷鎖封印犧牲靈魂,還是打開枷鎖封印犧牲靈魂,我們終歸都要消逝于這個世界,既然同樣都要消逝,那么為什么要讓我的妻子來承受這漫長的等待和孤獨?她雖然在外性格強(qiáng)勢,可是只有陪伴了她整個年華的我才清楚她究竟有多么強(qiáng)的依賴心理,又有多么懼怕獨孤,試問,我怎么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這個毫無溫度的世界之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