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景曜怔了一下,反應過來她說了什么后,他臉色瞬間難看:“你就這么……”但話沒說完,肺腔突然涌起一股悶氣,激蕩得他猛地咳嗽起來。
中醫(yī)說怒傷肝,憂傷肺,顧景曜就是被秦顏晚氣到了。
路在野看這個場面越來越極端,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:“曜哥,機長有事找你,你要不過去看看?”
顧景曜咳得清俊的臉上也浮現(xiàn)出虛白,襯得眼眸極黑,緊緊地看著秦顏晚。
片刻后他才緩過來,啞聲說:“你最好是好好活著,你要死了,你媽媽怎么辦?讓她跟你一起死?還有你姐,你小侄女,你不是很喜歡你小侄女?每次出門都不忘給她帶禮物,你要是不在了,我們就只能找她們。”
很好。
很好。
秦顏晚扯了一下嘴角,無話可說,也不想說了,轉身回艙室,用力關上門。
顧景曜抿緊了嘴唇,沒有再去開門……呵,她現(xiàn)在甚至覺得他希望她死了,他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?
他按著隱隱作痛的肋骨離開,經(jīng)過路在野身邊時,丟下一句:“把吃的送進去給她。”
……
秦顏晚說那些話,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,她跌坐在沙發(fā)上,緩了好一會兒,腹部才沒那么疼。
她抱著雙腿蜷起來,只覺得,筋疲力竭。
但過了會兒,她又開始擔心,他們撕破臉到這個地步,顧景曜還肯讓她去醫(yī)院看她媽媽嗎?
這時,艙門再次被打開,她冷冷抬起頭,門外是路在野。
秦顏晚同樣沒有好臉色,路在野無所謂地痞笑,示意手里的餐盤:“真的不吃點?你下飛機后不是還要去醫(yī)院看你媽?你要是餓壞了,誰照顧你媽?”
這句話戳中秦顏晚的軟肋,她頓了三秒,收回目光,路在野就當她這個反應是愿意吃飯了,笑了笑,走進去,將餐盤放在桌子上,依次擺開。
半碗米飯,一碟麻婆豆腐,一碟紅燒排骨,一碟白灼菜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