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來的話,令柳臻頏難得懵懂了下,腦袋是短暫的空白,黑白分明的杏眸看向瞿嘯爵,像是下意識尋求保護般。
她的眼神,他對視一眼便能夠讀懂,攬著她的大掌不著痕跡的收緊,勾唇,無奈:“抱歉?!?
他在道歉?
兩個人的態(tài)度,她停頓了幾秒才消化,呼吸有些用力,卻還是翹起嘴角,笑瞇瞇著撒嬌:“師父,您不準備留著我以后給您養(yǎng)老送終把幡摔盆了嗎?”
“不用等以后,我要是再留你一段時間,怕是很快就要去見祖師爺?!?
師父手中的念珠被轉(zhuǎn)得愈發(fā)的快,語氣卻是絕對的冷硬:“現(xiàn)在放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,第一便是留下,好好跪香,努力恢復(fù)你的修為,自然也需要徹底跟瞿施主斷絕關(guān)系,第二就是跟瞿施主離開玄山,今后不要再稱是我的入室弟子?!?
“師父……”
“不要再其他,給你一炷香的時間,選擇吧?!?
揮袖,剛剛那柱被扇滅的香再次點燃,氤氳出青白煙霧,只是……
它燃燒的速度是以往的十倍。
也就是說,她只有二十分鐘的考慮時間。
柳臻頏原本還嬌俏燦爛的小臉在這樣安靜的環(huán)境中逐漸蒼白下來,清凈的五官沉靜,看著兩個在她生命中稱得上是最重要的男人,身側(cè)的手指慢慢蜷縮起來。
她不明白,她不過是跪個香的時間,為什么他們兩個人就鬧成了現(xiàn)在這幅模樣。
視線茫然又有點無助,就這般三個人僵持了幾分鐘的時間,原本裊裊上升的青煙不知為何猛然波動了下,卻像是點醒了柳臻頏般,她深吸一口氣,腳步移動,慢慢退出了瞿嘯爵的懷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