挨罵后的瞿嘯爵不僅沒有生氣,反而看著那雙黑白分明毫不掩飾擔(dān)憂和維護的杏眸,吹了聲口哨,朝空姐攤了攤手,用一種無奈用無賴的語氣:“不好意思,我太太覺得我嬌弱,不想讓我插手?!?
空姐臉上的表情瞬間一裂,簡直有著幾分不敢置信。
嬌弱……
他還真是敢說……
也許是瞿嘯爵的聲音,又或許是發(fā)泄了心口那堵著的郁氣,柳臻頏的情緒稍稍平靜下來,可語卻沒有絲毫的回暖,凌冽又刺骨:“是,我知道,你所有的過往我都能算出來,但那又如何?你覺得你天下第一受難者,你世界最委屈,但你有沒有想過,你妻子為什么會出軌,你合伙人為什么會卷錢離開,你兒子和你父母為什么會死?”
男人眸底閃過一抹晦暗,卻仿佛是想到什么,條件反射般的掙扎起來:“你知道什么?你什么都不知道,這就是命,這個世界對我根本就不公平。”
“不公平個頭。”
“啪”的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男人的臉上。
柳臻頏居高臨下的騎在他的身上,溫涼嘲弄的音調(diào)就像是細數(shù)他罪惡的陰曹閻王:“你妻子出軌是因為你常年家暴她,你合伙人卷錢是因為你試圖給他設(shè)圈套,他卻順勢而為而已。至于你兒子,他從嬰兒時期就一直吸你的二手煙,怎么可能患不上哮喘?就連你的父母,他們不也是為了你買的那筆高額的保險嗎?”
這段話,從第一個字開始就顯得太過平靜溫淡,就像是一把鈍了的匕首般,一點一點緩慢的切割著男人的神經(jīng)。
男人臉上的表情終于變幻了,猙獰又扭曲,就像是個瘋子般:“不,不是這樣的,你說謊,你騙大家,我沒有……”
“沒有?你是沒有仗著你妻子娘家遠隔千里就對她肆意毆打謾罵,還是沒有仗著你合作伙伴老實本分就試圖讓他凈身出公司?又或者是說,沒有仗著你父母對你的愛,故意將那兩份高額保險單放在他們看得見的地方?”
柳臻頏杏眸迸發(fā)出一種駭人又令人心悸的光芒,一字一句:“侯明誠,你敢說你沒有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