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陳凌志投石問路,拋了一句話出來:“胡書記說得對,這天馳集團改革的確不錯,不過感覺我們所見所聞,還是有一定的片面性?!?
胡至功并沒有接這句話,他只是沉默不語,好似沒有聽見。
項奕卻微微一笑:“陳書記說的片面性從何而來,我感覺座談會上還是挺全面的,連風水之術都拿出來了??磥砺毠冞€真是暢所欲,只是有些不大會表達而已?!?
陳凌志對于項奕的態(tài)度,還是有些奇怪的。從履歷上看,項奕是本土的干部,他原先是揚賦市一把手,后調至省委辦公廳副秘書長、辦公室主任。
在這個位置上過渡了幾年,直接殺入了省委班子。只不過之前一直都表現(xiàn)得很低調,可是這一次調研,特別是來到天水市之后,他的聲音就多了起來。
從項奕的表現(xiàn)來看,分明是挺張元慶的。只是兩人根本沒有什么交集,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會突然青睞上了張元慶。
面對項奕的裝瘋賣傻,陳凌志淡淡道:“周公恐懼流日,王莽謙恭未篡時。向使當初身便死,一生真?zhèn)螐驼l知?是真是假,還是要持續(xù)關注。當然我覺得天水市的工作是不錯的,雖然個人色彩濃郁了一點,但是終歸是做出了成績?!?
這番看似褒獎的話,實際上還是針對張元慶。
項奕呵呵一笑:“我們傳統(tǒng)有句話叫做,有心行善,雖善不賞。不過我覺得失之偏頗,到底有心還是無心,我們無法從外在判斷,不過有沒有行善,確實能夠從具體事情上看出一二的??偙纫恍┤耍荒暝炻晞?,二年造計劃,三年見不到腳手架來得強?!?
陳凌志都沒有想到,項奕敢為了張元慶,直接跟自己針鋒相對。
雖然項奕是省委常委,不過省委秘書長這個職務,還是省委的大管家。不過現(xiàn)在這位大管家,似乎有些強奴欺主的架勢了。
陳凌志看向胡至功,胡至功神情淡漠,并沒有參與兩人的討論。
這位大佬不說話,陳凌志也不好說什么。他的位置也很尷尬,雖然說是省委常委,不過掛著的還是省城市市委書記的職務,影響力也不是很強。
直到下車的時候,胡至功才當著其他人的面吩咐秘書:“晚上晚飯之后,幫我約張市長過來一趟?!?
秘書答應了下來,陳凌志欲又止。
而在另一邊,張元慶正在教訓連山水:“你從哪學來的歪招,竟然寫舉報信,誰教你的?而且為什么事前沒有跟我商量?”
對于那封舉報信,張元慶覺得有些蹊蹺,果然一問連山水,就問到了來源。
連山水趕忙道歉:“老板,這種事情,如果提前跟您說了,難免會露出一些破綻。您不知道最好,這事雖然是我安排的,不過寫信的還有寄信的,都是另有其人,相互之間不知道。退一萬步來說,就算查到我身上,跟您也是沒有關系。”
張元慶搖了搖頭:“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,別搞這種畫蛇添足的事情。萬一在生活區(qū)出了什么問題,你是幫我呢還是毀我呢?”
連山水訕訕一笑,不過還是解釋道:“這個工作我全程跟進的,肯定是心里有底的?!?
張元慶玩味地看著他:“能想到這個鬼主意,你背后的高人是誰,鮑市長?h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