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元慶卻沒有絲毫的特殊表現(xiàn),而是直直看著侯泉年:“侯書記,這兩年的日子不好過吧?!?
這番話宛若針刺一樣,刺到了侯泉年的內(nèi)心。
侯泉年立馬恢復了警惕,看向張元慶的眼神都帶著不一樣的味道:“是你岳父讓你來的,還是閆書記讓你來的?!?
張元慶淡然一笑:“我是為了自己而來的,就是想要見一見侯書記。說起來,你也是我的老領(lǐng)導。咱們之間,還是有一份情誼的。特別是閆老這一塊,往上追溯,咱們都算是一條船上的人?!?
侯泉年已經(jīng)聽出來了,張元慶提到的就是閆派。只是這種派系的事情,不能說出口。一旦說出口,那就落了下乘了。
不過張元慶在自己面前提到閆派,他覺得有些荒謬。閆書記退休之后,閆派就算是名存實亡了。中途周強斌主動來找過一次自己,就這一次會面,改變了閆派的格局。
之前是閆派周系和侯系,而在那之后,閆派再沒有所謂的周系、侯系了。周強斌當之無愧,真正讓閆派的所有人認同。
可是現(xiàn)在周強斌去了四九城,那么閆派再度是群龍無首。這個時候,張元慶過來是什么意思,也想要效仿他的老丈人,成為閆派的關(guān)鍵人物?
別說張元慶只是一個副廳級的專職副書記,他就算是正廳級,又算得了什么呢。
侯泉年沒有將他當一回事,張元慶也沒有多說,這個時候飯店已經(jīng)開始上菜了。菜都是山南市的特色,在別的地方很少能夠看到。
侯泉年給張元慶介紹著菜肴,然后兩人開了幾瓶啤酒。
在對飲幾杯之后,侯泉年看著張元慶:“閆書記去天水市,還做了什么?”
他對閆文志的好奇,遠遠勝過了其他事物。
張元慶淡淡說道:“也沒有什么,給我丟了一個筆記本。不過這個本子,我已經(jīng)丟了。”
侯泉年也沒有將這個筆記本當一回事,聽說丟了,一點反應(yīng)都沒有。他嘆息了一聲:“閆書記退休之后,我到現(xiàn)在都沒有見過他?!?
張元慶評價了一句:“閆老不過來也對,他怕你感到尷尬。侯書記,你可是閆書記非??粗氐囊粋€人,但是這幾年看你卻是越發(fā)沉淪了。真是可惜。”
被張元慶這么一個晚輩如此露骨的評價,侯泉年的臉上也有些羞怒:“山南市的情況非常復雜,我正在試圖尋找突破口?!?
張元慶搖了搖頭:“侯書記,什么地方的情況不復雜?現(xiàn)在讓你回天水市,你就能夠大展宏圖了?”
侯泉年皺緊了眉頭,卻沒有說話。
“喝酒,咱們不聊工作了?!?
張元慶完全占據(jù)了談話的主動,他提起杯子,侯泉年想了想也提起杯子跟他碰了碰。
張元慶沒有再說山南市的情況,而是說自己即將去四九城黨校學習。
侯泉年對張元慶的情況也有些了解:“去學習?你還需要學習么?”
這句話,帶著一點嘲諷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