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老深深看了一眼張元慶,淡淡說道:“看你也三十歲的人了,怎么這么不懂事。其實你答應(yīng)下來,算是一石三鳥。既與我有了聯(lián)系,又讓你自己避免在安北受到震蕩,而且間接幫助你姐。
她如果知道我?guī)土四?,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觸動的,這讓我們父女關(guān)系能夠走向融洽。如此一來,算是你幫了我的忙,咱們以后還有機會經(jīng)常交流?!?
安老不愧是曾經(jīng)也是青云直上的人,一句話每個字都能讓你心動。明明他幫了你,卻好像你幫了他,毫無心理負(fù)擔(dān)的接受。
不過張元慶搖了搖頭:“安伯我謝謝你看得起我,但是以我對我姐的了解,我答應(yīng)了之后,以后我就沒有這個姐姐了。而且你與我姐的關(guān)系想要融洽,突破口也不在我這里。
我姐受過委屈,也受過傷害。這就像一個傷口一樣,你們不想著讓傷口愈合,反而想著怎么掩蓋這條傷口,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態(tài)度。”
張元慶知道安老想要在自己這里找突破口,畢竟自己和鄭瑤姐弟了幾年,多少有點感情。如果自己倒向了安家,或許能夠讓鄭瑤有所觸動。
但是張元慶覺得這與綁架何異,讓鄭瑤為了自己這個干弟弟,捂著曾經(jīng)的傷口,去求一個大團(tuán)圓的結(jié)局?
那樣的大團(tuán)圓,到底是誰的大團(tuán)圓?;蛟S是安老和安士齊的大團(tuán)圓,但是問題只要沒解決,那么絕不是鄭瑤的大團(tuán)圓。
或許鄭瑤是要一個道歉,安老以及安老現(xiàn)在妻子的道歉。或許鄭瑤是要出一口氣,那些傷害過她的人,要付出相應(yīng)代價。
她絕不是要一個委曲求全的大團(tuán)圓。
所以張元慶如果不想失去這個姐姐,那么就不能接受安老的好意。
安老瞇著眼睛,語氣有些危險:“你還說教起我了,你知道我什么身份?”
張元慶笑了:“安伯您別拿這個來壓我,我光腳不怕穿鞋的。我不知道您曾經(jīng)達(dá)到的高度,但是就憑對我的威脅來說,韓家那位老爺子威脅比你大的多,畢竟他能威脅我生死。”
張元慶這番話也可以解釋為,他連死都不怕,還會怕安老對他的影響么?
聽到張元慶這么說,安老忽然笑了,臉上的皺紋讓他的笑容有點像是菊花綻放:“好小子,是個猛將?!?
在兩人交流的時候,鄭瑤在廚房里面,幾次透過玻璃看向外面??磧扇讼嗔纳鯕g,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難以琢磨。
等到鄭瑤將飯菜做好之后,安老晃晃悠悠的,卻起身極快:“我來我來,阿瑤你坐下來歇一會?!?
鄭瑤似乎知道自己這老爹的少爺性格,索性就坐下:“行,那你來?!?
這一次,張元慶也沒有獻(xiàn)殷勤了。這個老爺子跟一個老活寶一樣。
安老一看兩人這個態(tài)度,乖乖跑去端菜上桌。
將四菜一湯端上去之后,他又轉(zhuǎn)身去拿酒。
他在鄭瑤酒柜上挑了一瓶白酒,然后又給鄭瑤拿了紅酒。
從熟悉程度上來說,安老應(yīng)該是經(jīng)常過來的。能夠被鄭瑤這么嫌棄,卻能堅持過來,老人家對自己女兒還是心里有疼愛的。
不過想到他現(xiàn)在老婆對鄭瑤的排斥,張元慶又覺得這老爺子沒有辦法很好處理家事。
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,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。張元慶心里吐槽,但是表面乖乖吃飯。
安老將紅酒放在鄭瑤面前,補充了一句:“女孩子家家的,少喝一點酒。更何況,你們姐弟倆一個屋的,在一起喝酒,像什么樣子?”
“要你管?!”鄭瑤柳眉一揚,露出了怒容。
安老立馬短了一口氣:“我就是提醒,提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