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泰來看到攻擊性比張元慶絲毫不弱的何勝嘆,只覺得腦仁疼。
早知今日何必當初,之前將何勝嘆安排到白彭鎮(zhèn),就是為了壓住張元慶的。這小子太邪性,是個典型的刺頭。處理不好,大家都會被扎出血。
何勝嘆為人老成持重,而且對班子的統領能力很強。他帶過的班子,那些年輕人都服服帖帖,一些刺頭最后也向他低頭了。
兩人配合在一起,何勝嘆能夠壓制張元慶,形成動態(tài)平衡。
結果這下好了,這兩人怎么走到了一起,而且雙劍合璧,攻擊性大大增強。
別看何勝嘆就是說一句話,但是他是把自己往前頂。兩人分工明確,張元慶是為白彭鎮(zhèn)叫屈,為這件事情據理力爭。
何勝嘆上來就是硬頂,他負責擔責任的。有什么問題,自己就往前上。
彭泰來能夠以政治前途唬住張元慶,但是唬不住何勝嘆。
彭泰來只能狠狠瞪了一眼何勝嘆:“老何,你給我冷靜一點,誰給你扣帽子?我說的也是事實,你現在是白彭鎮(zhèn)的書記,這次其他受益的鎮(zhèn)子中,也有你曾經待過的,你就不想著他們?”
何勝嘆也不接受他的道德綁架:“咱們就說這個道理,投資是白彭鎮(zhèn)拉來的,說白了是張鎮(zhèn)長拉來的。不能這么欺負人,幾十萬就想要打發(fā)掉,還有這種好事?彭書記,換你是白彭鎮(zhèn)領導,你能受得了?不怕人家戳脊梁骨?”
彭泰來深深嘆了一口氣:“你們到底要怎么樣,想要談條件就談條件。但是這些投資,你們換位思考,站在縣里去想,是不是其他鎮(zhèn)子更加合適?!?
其實彭泰來這一手看起來欺負人,實際上真就是捅到市里面,也說不出誰對誰錯。彭泰來站在縣里的角度來看,這么做能夠說得通。
畢竟這些投資的確能夠拉動一地的經濟,而且白彭鎮(zhèn)的特產其他地方未必沒有。甚至有些地方的資源,不亞于白彭鎮(zhèn)。
如果能夠在一個交通更加便利,資源更加集中的鄉(xiāng)鎮(zhèn)開展,效果會更好。對于縣里來說,這才是利益最大化。
只是張元慶心里不平,這些投資都是自己拉的。如果以后拉來投資,就這么隨隨便便給弄走了,他還怎么干事?
縣里必須要大出血,出血到白彭鎮(zhèn)滿意為止。
張元慶經過反復思考說道:“我們條件有兩條,一是今年轉移支付以白彭鎮(zhèn)為主,希望縣里給予我們白彭鎮(zhèn)修路上的支持,數額在五百萬。二是我計算過,縣里歷年拖欠我們白彭鎮(zhèn)的資金也不少了,現在到了兌現的時候,這筆資金有二百萬左右?!?
一下子就要了七百萬,彭泰來額頭青筋都暴起了。讓你提條件,沒讓你許愿。
何勝嘆補充了一句:“就是中介辦事,也要給中介費吧。幾十萬,你打發(fā)要飯花子呢?彭書記咱們以前也是同事,你在鎮(zhèn)子的時候不是這樣啊?,F在官做大了,就欺負到我們頭上了?”
彭泰來對何勝嘆更加沒辦法,他拿起電話,準備開始叫救援。原本想要叫常明云,后來想這個小子還不知道哪邊的,于是就把專職副書記還有管經濟發(fā)展的副縣長一起叫了過來。
你們牛逼是吧,兩張嘴說我一張嘴,現在我這邊三張嘴說你們兩張嘴,今天就跟你杠上了?!?
此刻的常明云已經被迫到市里開會,開完會之后坐車的時候,才問王澈:“張元慶他們回去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