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?jiān)獞c揣起字據(jù)往外走,期間一不發(fā)。
“徐哥,這小子有點(diǎn)硬啊?!庇械幕熳樱杏X到了不對勁。
徐大混子冷笑一聲:“他能有多硬?這么多年我出過事么,把他家里人盯好了。在這維灣鄉(xiāng),我誰都不怕。就是到縣里,我也有關(guān)系?!?
“徐哥牛批!”眾人紛紛夸贊。
……
張?jiān)獞c咬牙走回了自己家,殷桃應(yīng)該回來了。而在院子角落里面,躲著一個(gè)青年人。
“我當(dāng)你不會(huì)回來了?”
張?jiān)獞c看向那個(gè)與自己有三分相似,但是唯唯諾諾的青年人。這正是他親弟弟,張懷慶。
張懷慶畏畏縮縮走了過來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:“哥,我被人陰了……我……”
張?jiān)獞c將門反鎖,然后在院子里面找到了藤條,走了過來。
“哥……”張懷慶渾身顫抖,但是卻不敢逃。
長兄如父,在這個(gè)家里更是如此。父親從小在外忙活,顧不上兄弟倆。母親慈愛,舍不得對兩兄弟下狠手。
從小張?jiān)獞c對自己要求嚴(yán),對自己弟弟要求更嚴(yán)。就像院子里面的藤條,哪怕張?jiān)獞c離家多年,都沒有扔掉。
張?jiān)獞c輕易不會(huì)動(dòng)他弟弟,可是今天這事,他不得不出手。
“剛剛徐大混子打我罵我,我不覺得有什么。哪怕今天他把我宰了,我沒有怨。因?yàn)槟闶俏业艿?,你犯錯(cuò)等于我犯錯(cuò),有什么事情,我替你受!但是有些事情,我不能替你受。給我跪直了!”
張?jiān)獞c怒吼一聲,張懷慶立刻挺直了腰身。
張?jiān)獞c將他衣服扒開,然后藤條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背上。一道血痕,瞬間出現(xiàn)。
張懷慶慘叫一聲,張?jiān)獞c又是一記耳光:“是男人就給我閉嘴!”
張懷慶死死咬住牙,張?jiān)獞c再度抽了過去。
母親坐在房間里面哭,死死抓著床邊的木頭。
父親看她傷心的樣子,嘆了一口氣,虛弱地說:“老大一直覺得虧欠他弟弟的,所以心里一直在乎他弟弟。越是在乎,他現(xiàn)在打得越狠。他怕自己弟弟繼續(xù)走錯(cuò)路……”
母親點(diǎn)頭表示明白,可是聽到那一下下悶響,只覺得打在自己心頭上。
張?jiān)獞c何嘗不是,他硬是抽斷了三根藤條,把自己弟弟的后背打得皮開肉綻。打完之后,他才狠聲說道:“知道我為什么要打你?”
張懷慶說不出話來。
張?jiān)獞c告訴他:“我打你,不僅是因?yàn)槟惴稿e(cuò)。犯了錯(cuò),咱們能改。你可以給我打電話,我回來幫你平事。我就你一個(gè)弟弟,房子可以不要,工作可以不要,但是我不可能不要你!
我打你是你沒有擔(dān)當(dāng)!你借了高利貸,給人家打斷了手腳,那是你活該!可是你把父母、老婆就丟在家里,家人都保不住,你怎么做人?”
“哥,我真的……知道錯(cuò)了……我沒想到徐大混子不是東西。我逃出去是躲債,可是聽說家里事,又跑了回來。我對不起爸媽,我對不起殷桃……”張懷慶是真的知道錯(cuò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