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(shí),朱高熾好似真的累了一般,疲倦的說道,“皇上,臣是真累了,想歇息!”說著,苦笑道,“您放心,臣不會尋死覓活的,丟不起那個(gè)人!”
朱允熥心中沉思片刻,“洪熙你放心,這事朕定會讓李景隆給你個(gè)交代!”說完,目光不善的橫了李景隆一眼。
“臣爵位比他高,官比他大,家財(cái)嘛.....雖沒他多可也夠用!”朱高熾笑笑,“他拿什么交代?”
說到此處,擺手道,“臣是真累了,想歇著了!”
他越是這么安靜,朱允熥越是不放心??纱藭r(shí)此刻,再說下去也無濟(jì)于事,只能帶著人起身,一步三回頭的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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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大,就這么算了?”
人都走了,朱高燧氣哄哄的坐在朱高熾身邊,“李九江,陰險(xiǎn)小人....要是二哥在這,定然打斷他的狗腿!”
“不這么算了怎么弄?”朱高熾苦笑,“人家跪也跪了,頭也磕了,錯(cuò)也認(rèn)了。難不成,真的讓皇上把他打入死牢,一刀砍了?”
“可心里這股氣,就是咽不下去!”朱高燧恨恨的說道,“世道掉個(gè)兒了,他李九江不過是外戚子弟,仗著父祖的些許功勞,連咱們這些太祖高皇帝的龍孫都不放在眼里了!”
“這話以后不許再說!”朱高熾白了老三一眼,“多必失的道理你不懂?”
“我怕他個(gè)錘子!”朱高燧怒道,“我是想看開了,做人就得跟二哥似的,天不怕地不怕。你看你,在人家屁股后頭跟奴才似的,結(jié)果呢?落著啥好了,得著啥實(shí)惠了?”
“哎!”朱高熾長嘆,搖了搖頭。
他剛從宮里回家的時(shí)候,確實(shí)是心里想不通,而且越想越委屈,甚至一度動了輕生的念頭。
可是冷靜下來一想,就算自己真死了,又有什么用?
事都出了,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是潑婦的做法,男子漢大丈夫想的是如何在這件事中,能最大程度的獲利。
與其鬧,抓著李景隆不放,還不如以退為進(jìn)。
皇帝要是沒傻到家,就該知道日后如何補(bǔ)償。
至于李景隆,君子報(bào)仇十年不晚....
而且這次以退為進(jìn),即便是日后對李景隆如何,皇帝也會帶著三分容忍。
就這時(shí),前門管家快步進(jìn)來。
“大爺.....”
“怎么了?”朱高熾見管家手中捧著一本冊子,皺眉道,“這什么東西?”
“曹國公放在門房就走了,說是給您賠禮的!”
“狗日的!”朱高燧罵了一聲,“我看看他拿什么賠禮....這....?”
在打開那本冊子的瞬間,方才還氣勢洶涌的朱高燧頓時(shí)卡殼了。
“念吧!”朱高熾低頭,冷笑道。
“京城外三百畝水田莊院四處,騾驢牛共六百二十匹,佃戶七十八戶....獵場一處,戰(zhàn)馬三十六匹,獵戶十二戶...”
“云南茶園一處,占地七百畝,茶農(nóng)二百戶.....”
“鹽井兩口,鹽池兩處....”
“另有京師前門當(dāng)鋪兩座,臨街鋪?zhàn)尤?,每座有房十八間...”
“白銀九千九百九十九....黃金九百九十九.....”
朱高燧咽口唾沫,“尚有揚(yáng)州瘦馬八人,小廝二十六.....”
“呵,太闊氣了!”朱高熾忽然笑道,“一出手就是一個(gè)尋常親王的家底呀!”
“狗日的,他是真有錢!”朱高燧咬牙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