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元慶和楊東月都沒想到,田安象會如此直白的說出這番話。
看來他說關(guān)上門說話,是真的這么做的。這些話給別人聽到了,只怕覺得荒謬。甚至以田安象的身份說這些話,有些犯錯誤了。
畢竟天水一把手,也不是你田安象說的算的。你謀劃這件事,這不是小碼頭小圈子么。特別你自己還是一把手,你談這個話題,難不成還想指定繼承?
有些事能做不能說,田安象偏偏說了出來。他敢這么說,張元慶覺得,他還是看在兩人是閆派的份上。
在天水這個地方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存在閆派周系還是閆派侯系了,閆派就是閆派。
張元慶聞苦笑一聲:“就我這個級別,看似和天水市登頂就兩步,實際上隔著千山萬水?!?
張元慶這番說法并不夸張,別看鄭瑤三十五歲就是副廳,便覺得很了不起了。她那個副廳,放在行政的角度來看,還是差得遠(yuǎn)的。
單單就是一個副廳,在市里面,就有副市長、人大副主任、市政協(xié)副主席等,如果是副廳級待遇那就更多了。
如果粗淺一點的劃分,那么就是入常委班子的副廳和沒有入常委的副廳。同樣的副市長,入常委和沒有入常委就是兩把事。
至于說常務(wù)和非常務(wù),那又是一個境界。這是從市政府的渠道上升的,如果是別的渠道,例如先入市委秘書長,那就是處于市委班子的最底層。
市委秘書長再往上如果運氣好,能夠在宣傳部、統(tǒng)戰(zhàn)部或者組織部過度。這么一過度,那就打開了一個渠道了,畢竟在組織部等部門過度的話,下一步能夠進入副書記那就更好了。
到了副書記,就算是三把手了,這個時候,還要看時運如何。能夠從三把手成為二把手或者一把手,那才算是修成成果。
這么去看,光是副廳都要前后經(jīng)歷多次變遷。有的人能力強,兩年一個臺階,從副廳到正廳,跨越這幾層關(guān)卡,也要六年甚至十年。有些人,一輩子卡在某個位置上也是正常的。
張元慶知道,無論從哪條路去走,都沒有那么容易。
田安象對此也沒有過多解釋,他只是說道:“在仕途上,爭是不爭,不爭是爭。夫唯不爭,天下莫能與之爭。你們可知道這番話怎么解?”
楊東月皺緊了眉頭,思索不出來這番話的玄理。
張元慶已經(jīng)有所感悟:“是靜觀其變,暗中布局,最終一舉定乾坤。只要比其他人的布局深,手段高明,那么就沒有人能夠與之相爭?”
這番解釋,是張元慶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的。他并沒有從字面去解讀。
田安象點了點頭:“既要有爭的心,也要有不爭的態(tài)度。具體怎么去把握,要看你們自己了。對了,近期天水市會招一批干部掛職,元慶可以多關(guān)注關(guān)注。東月同志可以幫元慶敲敲邊鼓,以后你們倆要經(jīng)常走動。”
張元慶一聽,就知道田安象的意思。這一次掛職,他希望張元慶介入進去,將黨校的一些人才輸送到基層去。
這倒是一個機會,如果把握的好,能夠把一些黨校教研人員輸送出去。到時候,不僅騰出了位置,讓其他的教研人員能夠得到鍛煉,而且也是為后面自己的發(fā)展夯實一些基礎(chǔ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