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云又在惆悵了。
葉綰綰在房中隨意翻看著話本,便看見素云又一次往殿門口跑去,站在那兒巴望著外頭,卻又失望而歸。
手里的這話本都變得索然無味,葉綰綰只得將其倒扣在桌上,看著素云折返的身影:“瞧見什么了?”她打趣道。
“什么都沒瞧見。”素云聲音懨懨。
“那便沒問題了?!比~綰綰輕笑一聲。
“問題大了,”素云走到葉綰綰身后,攏了攏她因低頭看話本垂落身前的長發(fā),又替她輕輕捏著肩頭,“姑娘,皇上這兩天應(yīng)當(dāng)很忙,聽聞朝堂上這幾日出了不少事兒呢?!敝皇沁@話,也不知在安慰葉綰綰,還是在安慰自個兒。
“他忙也是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??!比~綰綰說的隨意。
“可是……”素云愁眉苦臉道,“姑娘,您就不擔(dān)憂嗎?”
“擔(dān)憂什么?”葉綰綰反問。
“皇上他……”素云凝滯了下,扭頭朝外面看了一眼,聲音也隨之低了些,“皇上他不再往這兒來了啊?!?
“不來便不來了。”葉綰綰說的很是平靜。,下刻卻又想到那夜他對她說“你看看我”的語氣,手微頓。
她從未想到,一貫驕傲的封堯,竟也會用這般語氣對她說話,神色間夾雜著細微的哀色。
“姑娘,”素云聲音越發(fā)小心了,“您和皇上,是不是……”
葉綰綰陡然回神,卻并未應(yīng)聲,她能應(yīng)什么呢?她和封堯之間,這段時日其實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
可是,以往發(fā)生的一切,便足夠了。
他們是最知道彼此真面目的人,知道彼此這具年輕的軀殼里,其實藏著活了兩世的靈魂。他們更知道,如今他們已經(jīng)將真面目戳穿,也著實沒有再做戲的必要了。
“葉姑娘?!遍T外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男聲。
素云眼睛一亮,轉(zhuǎn)頭打開殿門:“高護衛(wèi)!”門外人,不是跟在皇上身邊的高風(fēng)又是誰?
高風(fēng)低頭,不觀殿內(nèi),只恭聲道:“葉姑娘可否隨屬下走一趟?”
葉綰綰不解:“怎么?”
高風(fēng)硬著頭皮道:“皇上病了?!?
他告假兩日,怎么也未曾想到,再回來皇上臉色蒼白,如仍如常上朝,可神色到底是難看的緊。
病了?葉綰綰凝眉,仍記得前段時日他似乎才生過一場病。
可是封堯的身體素來極好,鮮少生病的,怎會……
“葉姑娘?”高風(fēng)聲音大了些。
葉綰綰皺了皺眉:“御醫(yī)去了嗎?”
高風(fēng)頓了下:“皇上自和葉姑娘出宮那日,便身體不適。御醫(yī)去了,皇上也只說沒事,但讓葉姑娘過去也把把脈,說……葉姑娘的病氣兒,到底是把他染著了?!?
葉綰綰一滯,他這番話說的,倒像是……她將病氣兒過給封堯的似的。
下刻,她卻僵了下。
前世每逢冬季來臨,她總會染一場風(fēng)寒。每當(dāng)那時,她便會去書房,蹭到封堯身邊,說要將病氣過給他,這樣他病過后,整個冬季便不會再生病了。
可是,他卻從未被染上過風(fēng)寒,身子康健得很。
而她,那段時日則日日喝著苦澀的中藥。而封堯也罕見的縱容她留在書房,只偶爾睨她一眼。他們難得和諧相處的時候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