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那些木椅上,均已有大臣坐著,看見封堯進(jìn)來,紛紛起身下跪,聲勢浩大;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——”
葉綰綰輕怔,不自在的看了眼封堯,后者卻始終面色從容平靜。
待到封堯走到龍椅前,葉綰綰亦被攙扶著,走到龍椅旁的側(cè)椅上,封堯方才作聲:“眾愛卿平身?!?
大臣紛紛站起,待得爭議要事之時,她方才知,原來封堯已經(jīng)離宮二十余日,大臣焦躁也是意料之中。
以為蓄著胡子,須發(fā)蒼白的老臣率先起身道:“皇上突然離京二十三日,拋下滿堂政事不理,實屬荒唐,而今天下初定,朝綱不穩(wěn),皇上當(dāng)以國事為重……”
“張?zhí)珟熕鶚O是,”一位文臣模樣的中年男子起身,“皇上離京,雖萬事有所囑托,但國不可一日無君,不知圣上突然離京所為何事?”
“皇上,”一位看起來便極為直率、穿著盔甲的武將也道,“莫不是因著旁邊的女子,這才離京?臣聽聞,皇上竟留那女子在養(yǎng)心殿……”
“可滿朝文武未曾聽聞圣上將要納妃,填充后宮……”
眾人似早已習(xí)慣如此爭議,你一我一語道著。
葉綰綰看了眼封堯,后者只慵懶坐在龍椅上,雙眸微瞇著。
待到時辰差不多了,他方才微微抬手,極為細(xì)微的動作,底下眾臣卻很快安靜下來。
這位帝王,對大臣縱容,然天威終不可犯,更何況……他的手段,眾人看在眼中,短短兩年,大晉國力昌盛,百姓愛戴。
“諸位愛卿爭論夠了?”封堯緩緩開口,抬眸看向眾人。.
百官無人作聲。
封堯繼續(xù)輕描淡寫道:“朕不過離京二十日而已,怎的便要國破了嗎?若國這般容易便破了,那要朕,要諸位愛卿何用?”
“……”眾人噤聲。
葉綰綰轉(zhuǎn)眸,看向封堯,不得不承認(rèn),方才他說起那番話時,身上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,仿佛……本該如此。
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,封堯掃視一眼群臣后,徐徐看向她,而后薄唇輕啟:“昨夜,朕的確留她在養(yǎng)心殿?!?
葉綰綰臉色微變,不解封堯這是何意。
眾人更是嘩然。養(yǎng)心殿是圣上私殿,莫說一個尋常女子,便是皇后,都要請示一番,更何況……而今后宮還空無一人。
“皇上,這……這于禮不合,枉顧祖宗規(guī)法……”那老臣起身開口勸道。
葉綰綰抿了抿唇,她的確無名無分。想來,封堯?qū)⑺龓У酱颂?,正是要看她的笑話吧?
封堯似察覺到她的怔忡,微微垂眸,他不信她的不在乎。
“諸位愛卿不是想知道,朕為何會突然離宮嗎?”他薄唇輕啟,看著葉綰綰,而后勾唇輕笑,“是因為這個女子?!?
一時之間,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她身上。
葉綰綰手指一顫,她不喜歡眾人的目光,不喜歡被圍觀。
“皇上的意思?”有人小心翼翼問著,難道……皇上終于要填充后宮了?
封堯收回落在葉綰綰身上的目光,似是故意般道著:“這位女子,”說到此處,他微頓,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,“正是朕的外姓妹妹啊?!?
她夢中都在喚著他的名字,他更不信她所說的“只想當(dāng)兄妹”。
甚至封堯早已想好,只要她流露出半分低落,只需半分,他便可隨時將這句話收回。
可下刻,葉綰綰除卻最終的輕怔后,雙眸竟徐徐松懈下來,她垂眸,任由眾人竊竊私語,再抬首她看向封堯,唇角帶著一抹笑,:“對,兄長而已?!盻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