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知曉,他是刻意而為之,不過,這也許是個(gè)機(jī)會(huì)吧。
頷首一笑,葉綰綰起身便要繞過扶閑朝門口處走去。
只是……腳步終究頓住,她的手腕被人拉住了,扶閑攥著她,力道極大,透著些許悶痛。
“別去,葉綰綰。”扶閑的聲音與他的力道卻截然不同,很輕,若非夜色沉靜,許是根本就聽不見。
葉綰綰注視抓著自己手腕的手良久:“不是要我做抉擇嗎,扶閑?”她聲音很輕。
扶閑手指一顫,最終一點(diǎn)點(diǎn)松開了抓著她手腕的手。
葉綰綰未曾有半點(diǎn)遲疑,起身走到門口處,低低的吸了一口氣,將房門打開。
門外,穿著一襲白衣的人站在月色之下,皎潔月光灑落在他身上,越顯清冷華麗,恍若謫仙。
只是,他的眉眼緊蹙著,身上酒香極重,薄唇蒼白,正緊抿著,雙目隱隱泛著猩紅,正怔怔望著木門,眼中沒有一絲光亮。..
聽見開門聲,他眼中似還存有一絲茫然,而后猛地反應(yīng)過來,眼底深處透出幾絲微弱的光亮,他望著她。
“為何在此處,封堯。”葉綰綰望著他,聲音冷靜,眼底再無以往的情愫。
封堯眼中方才升起的光亮頃刻間凝結(jié):“什么?”他艱澀開口,嗓音喑啞。
“你我已毫無干系,我聽聞,前幾日曲煙已經(jīng)回京,這段時(shí)日正在宮外,”葉綰綰垂眸笑了笑,月光下那般涼薄,“王爺如今喝醉了,到我這兒耍的哪門子酒瘋?不該去找曲姑娘?如今,為何在此處?”她又問了一遍。
封堯還是如前世一般,做盡了讓人誤解之事,可到頭來,終究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。
而今,她不介意將所有話都說開了,問的清清楚楚,免得再陷入他織就的牢籠里。
“我……”封堯終于開口,身形卻突然趔趄了一下。
眼前,葉綰綰的身子一動(dòng)未動(dòng)。
他心口微痛,他恍惚中記得,有個(gè)女人每次在他喝醉時(shí),總會(huì)小心的撫著他的背,會(huì)命人去熬醒酒湯,會(huì)攙著他好生休息……
可是此刻,她卻平靜無波。
似乎有什么,在緩緩離開,他拼命的想要抓住,卻只剩一片徒勞。
“封堯?!比~綰綰看著他這番沉靜的模樣,突然上前一步,湊近到他眼前,二人間距離極近,近到彼此呼吸糾纏。
身后,扶閑眉心緊蹙著,始終未動(dòng)。
“如今,喝醉了來找我,”葉綰綰徐徐開口,“該不會(huì)是想要求我回王府吧?”就像……她發(fā)燒時(shí),那個(gè)不知真假的前世的夢(mèng)一般。
她第一次,聽見那個(gè)高高在上的王,對(duì)她說“求你”。
封堯臉上血色抽離,人甚至都后退半步,太陽穴一陣劇痛,莫須有的記憶不斷折磨著他。
“葉綰綰,等我,求你……”腦海中,男人的聲音如魔咒一般一遍遍響起。
封堯一手死死咬牙,忍著一陣陣的痛,終從牙縫中擠出二字:“……不是。”說完的瞬間,頭痛驟然消失,唯余……空落落的死寂。
葉綰綰卻半絲驚訝也無,安靜道:“那么,王爺,你該走了?!盻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