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”葉綰綰匆忙擺手,“我可能要尋好一會兒……”她也不知自己的包袱被放在了何處。
只是……話還未曾道完,扶閑便已聲音緊繃著命令道:“回如意閣?!?
葉綰綰默默望著那馬車在自己跟前疾馳而去,終消失在夜色中,默默將最后一枚裹著糖衣的糖葫蘆吃下,朝著王府里望了一眼。
里面……燈火一片。
與葉府對比之下,葉府荒涼的如同鬼府一般。
這里,永遠(yuǎn)不會寂寥的說句話都無人應(yīng)聲,不論封堯何時回來,總有人在等著他。
封堯……比她要幸福的多呢。
“王妃?”門口守衛(wèi)看見了她,聲音里盡是詫異。
葉綰綰回過神來,看著眼前二人,最終只點點頭:“嗯?!痹捖?,起身便故作無事朝里面走去。
守衛(wèi)二人對視一眼:“難道王妃知道王爺……”
“大抵是,王爺?shù)氖?,咱們不要多過問了?!?
許是夜色漸深的緣故,王府前庭的人果真極少,封堯不在,竟是連巡夜的人都不見了。
葉綰綰本以為自己包袱會很難找,可當(dāng)打開書房門口,她的包袱,正極為顯眼的放在書房一旁的軟塌上。
打開來好生檢查一番,文牒牙牌俱在,還有其他的衣裳首飾均一應(yīng)俱全。她收拾利落便要朝門口走去。
一陣風(fēng)吹來,吹得書房門“啪”的一聲緊閉。
葉綰綰心中一驚,門外的月光與隱隱的燭火都借不到,書房內(nèi)一片漆黑,透著一股莫名的寒冷。
她怔了怔。
前世,封堯便極少去二人的主臥休息,更多的時辰,便是待在這處書房中,而今……這般夜色,孤身一人,竟……只覺孤寂。
封堯,便是寧愿獨(dú)自待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之中,也不愿與她同房嗎?
書房極大,分里外兩間,軟塌正在里間。這兒的名貴物件有許多,上好的青瓷,出自名家的字畫,紫檀木的桌椅……
很是名貴。
封堯,應(yīng)有盡有。
而她,葉綰綰,卻什么都沒了。
以前從未發(fā)現(xiàn),直至此刻,她似乎才恍然驚覺,于靖元王府而,她……根本不像個王妃,而……只是借住于此的遠(yuǎn)客罷了。
僅此而已。
心,倏地一酸。
葉綰綰緊了緊手上的包袱,起身便朝外間書房大門行去,于一片漆黑中,走這條她極為熟悉的路,很是順利。
只是……在手觸到房門,剛要打開的那刻。
身后一聲細(xì)微聲響,火折子擦出火星的聲音,書房案幾旁,燭臺被人徐徐點亮。
滿室盡是氤氳的燭火通明。
葉綰綰身軀一僵,良久,方才轉(zhuǎn)身望去,卻在看清案幾后的男子時,手一松,報復(fù)已掉落在地。
原本七日方能歸來的封堯,此刻正安靜坐在案幾后,面無表情,眉目冷冽。
他死死盯著她的眸,雙眼幽深漆黑,壓得人難以喘息,而后,他緩緩垂眸,目光落于眼前案幾上的一副字畫上。
葉綰綰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,一副甚是熟悉的畫——..
穿著一襲暗緋袍服的扶閑,以及他身側(cè),雙目含情半遮面的……她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