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堯瞇眸,未曾戳穿她:“我在宮外,宮里的人想監(jiān)視,自然難了些。在宮里可不一樣了。如今三皇子已除,皇后一族自然要提防著我的動靜了?!?
“可皇帝為何也同意了?”葉綰綰不解,“他不怕……太子一族獨大嗎?”
“皇帝……”封堯嗤笑一聲,“他的皇位本就來的名不正不順,所以,他不是厭惡篡權(quán),而是……怕?!痹捴链?,他似想到什么,神色緊繃,薄唇緊抿。
“怕?”葉綰綰疑惑。
“此事,與你無關(guān)。”封堯扭頭,聲音冷硬了幾分。
葉綰綰指尖微顫,看了眼封堯的表情,頷首:“的確,我一個女子,能懂什么。”
話落,她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。
封堯凝眉,心底生出幾分懊惱。
葉綰綰卻已走上前,拿過茶壺,觸到茶水冰涼時微愣,順手拿起,將涼水全都倒了出來,重新倒了清水,放在火爐上燒著。
她則搬了個木凳,坐在火爐旁邊,時不時往火爐中添一塊炭火,本奄奄一息的火爐逐漸旺盛了起來。
整個寢宮,除卻火燃燒時偶爾的“噼啪”聲,再無聲響。
這些,對葉綰綰而并不陌生,冷院的冬季,她生病前,和芍藥也經(jīng)常圍坐在火爐旁邊?;馉t是不能滅的,否則屋內(nèi)便會極冷。
她周圍沒有伺候的人,芍藥一人未免太累,她也便時不時幫幫忙。
又想到那些事,葉綰綰心底輕嘆。
封堯凝眉看著女人的動作,她做這些粗活太熟練了,熟練到不像是從小嬌生慣養(yǎng)的首富千金。
天色漸晚,夜色濃厚,外面一片漆黑。
二人之間鮮少語,所以,門外細(xì)微的腳步聲便聽得格外明顯。
封堯身軀一緊,緩緩站起,看著門口。
“怎么?”葉綰綰不解,“是……刺客?”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了。
封堯卻抿唇未曾語。
“吱——”宮門喑啞一聲,徐徐打開,一名穿著黑色斗篷的女子站在那兒,小臉微白,聲音嬌軟:“葉姑娘,王爺?!?
這世上,只有一人會叫葉綰綰“葉姑娘”。
葉綰綰放下手中的茶壺,心突然泛起一股涼意,她看著本不該出現(xiàn)在此處的曲煙,她今日沒有穿宮服,只穿了便裝,孤身前來。
“煙煙?”封堯的聲音,喚回葉綰綰的神志,詫異又柔和。
“封堯……皇上今日在皇后那兒,我有話想同你說……”曲煙的聲音越發(fā)的低,“我自己來的,沒有旁人,只是這事很重要……”她說著,看了一眼一旁的葉綰綰。
葉綰綰自然知道她的意思,靜靜垂眸,站起身:“二位慢聊,我去給二位放風(fēng)。”
說罷,起身便走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