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我死活?”葉綰綰低聲重復(fù)一遍,“只是還不到時(shí)候而已……”葉家如今還是首富,她也還有價(jià)值。
如前世一番,葉家倒塌,他得權(quán),她便會被他扔在冷院中,不管死活。
“什么不到時(shí)候?”扶閑瞇了瞇眼。
葉綰綰猛然回神,望了一眼他:“關(guān)你何事!”問的這般詳細(xì)。
“確是不關(guān)我事,”扶閑聳聳肩,“只是覺得,你那夫君,有點(diǎn)意思?!?
他何止有點(diǎn),葉綰綰諷笑,他未來可是監(jiān)國,是攝政王。
不過……葉綰綰探究般打量了一眼扶閑,他一個(gè)伶人,為何目光會這般敏銳?心下不覺警惕幾分:“我雖對他無意,但畢竟是我夫君,你若敢打其他主意,不要怪我沒提醒你,后果自負(fù)!”
扶閑皺眉,盯了她好一會兒:“哦?這么維護(hù)你那并無意的夫君?”
“……”葉綰綰神色一僵,繼而扭頭,“一個(gè)男子,話怎的這般多!”話落,扭頭,直接朝宮宴而去。
扶閑打量著女人的背影,輕笑一聲:“有點(diǎn)意思……”
……
宮宴之上依舊熱鬧非凡,絲竹箜篌之聲不絕于耳,大臣之間把酒歡。
葉綰綰回到宮宴時(shí),沒想到封堯還沒有回來,想到他方才那神色與那番話,心中不覺郁結(jié),干脆不再想他,拿過酒盅便滿上一杯酒。
“弟妹怎的獨(dú)自飲酒?”身前,突然多了一人。
葉綰綰皺眉,聽聲音就知道是太子封寧,心下更是厭煩,面上卻不得不擠出一抹笑:“皇兄。”
“弟妹一人難免孤寂,皇兄特來陪你一番,”封寧笑了笑,扭頭望了眼葉綰綰身側(cè)空落落的座位,“我這皇弟也是,難得一次宮宴,不陪著弟妹,怎的亂跑!”
葉綰綰垂眸:“夫君素來不喜這種場合,正在外面散心,我亦剛從外面折返回來?!?
“是嗎?”封寧陰陽怪氣反問一番,揚(yáng)起酒杯,對她一笑,“只怕弟妹也被蒙在鼓里呢吧,不過,我倒是樂意叫醒弟妹。”話落,仰頭,不管葉綰綰,直接一飲而盡,轉(zhuǎn)身離去,腰間金牌一閃而過。
葉綰綰皺眉,依舊拿著酒盅。
封寧那番話看似平常,但著實(shí)有深意,什么叫“叫醒她”?她不過是營造了一個(gè)“她與封堯伉儷情深”的假象而已,而封寧叫醒她……
抬手,剛要將酒盅送到嘴邊,卻一怔。
這酒,味道并不對。
葉長林好美酒,從小便將她抱在腿上,拿筷子蘸著酒讓她也嘗嘗,葉家首富,美酒更是不少,加上葉長林有意四海淘盡美酒,她也跟著沾了光。
如今,這酒盅的酒,卻多了絲苦澀。
猛地抬頭,葉綰綰睜大雙眼,前世,封堯回府格外匆忙,她為他熬了醒酒湯后送到房中,她為他褪了衣裳,而他……留了她。
酒中有藥!
可這是宮宴??!葉綰綰凝眉,偏首望了眼一旁空落落的主座,皇帝早已退場,可……莫名想到剛剛封寧腰間一閃而過的金牌,只怕……這場對封堯的試探,皇帝也參與其中了。
眼下他不知所蹤,他……可是去找曲煙了?
匆忙站起身,若是平日便算了,可今日,她不能將王府、甚至葉家都賭上。
轉(zhuǎn)身,飛快朝宮宴外走去……..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