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父俸祿雖不高,卻也無需葉姑娘送此物,”江雅云將銀子放在柜上,不忘朝著葉綰綰方才挑的玉鐲子暗諷一句,“葉姑娘的品味,也便是如此了!”
葉綰綰望了眼江雅云,又望了眼銀子,慢條斯理的對掌柜的說:“剛剛我挑的這些都不要,其余的全送到葉府去?!?
“是,”掌柜的匆忙應著,“小姐,往后這種事,您差下人知會一聲就是,進貨的時候,咱們直接先給您過過眼……”
“那倒不必了,”葉綰綰笑開,“畢竟,我品味不好,萬一把自家生意搞砸了,爹爹該怪罪我了?!?
語畢,葉綰綰余光瞥到江雅云臉色青紅一片,心中更是歡喜,扭頭朝著門外走去,經(jīng)過封堯身側(cè)之時,口中念念有詞:“我……真真是品位不好啊……”
江雅云哪知葉家的手竟伸得這般長,京城貴胄都要給幾分薄面的翠玉軒都是葉家開的,手里頭的玉簪都燙手了幾分。
可即便再不甘,卻仍舊軟著臉色走到封堯跟前:“封公子……”
話未完便已被打斷:“封某尚有旁事,便不叨擾了?!比艘汛蟛搅餍亲叱龃溆褴?,面無表情。
……
“小姐,你是沒瞧見,剛剛王爺?shù)谋砬?,怕是能吃人呢!”一路上,芍藥仍舊心有余悸。
“他怕是被人追慣了,受不得冷臉色了,”葉綰綰嗤笑一聲,“矯情!”
芍藥緩了緩道:“話也不能這么說,小姐,我覺得王爺對小姐并非如傳那般絕情啊……”剛剛,她總覺得王爺一直追著小姐看呢……不止方才,便是今日在醉仙樓,小姐和鄭家公子靠的那般近時,王爺一連喝了三盅酒,臉色都沉了幾分。
葉綰綰聞,腳步一頓,轉(zhuǎn)瞬已經(jīng)恢復平常。
前世,他可以在最為厭惡她時,高頭大馬娶她為妻,鳳冠霞帔下,給她冠了他的姓氏;
亦可以在不喜她時,對她萬千溫存,告誡王府上下,以后王妃掌家,眾人皆要聽從;
更可以在不愛她時,許下“你不叛我不棄”的諾,可最后,他卻棄了她,納了側(cè)妃。
他口口聲聲說著她愛在他跟前做些欲擒故縱的把戲,可最會做戲之人,卻是他!最會利用旁人真心之人,也是他!
“都是假象,芍藥,都是假象!”她道,聲音憤憤,腳步也快了幾分。
“什么假象?”前方葉府大門口處,一人穿著一襲墨衣,手中一柄白色折扇,慵懶靠在那里。
葉綰綰一愣,定睛瞧去,正是葉羨漁,她微微蹙眉:“你在那兒作甚?”
“小妹可了不得了!”葉羨漁走到跟前,以折扇敲了敲她的頭,“以退為進這招,我瞧著終于管用了?!?
“什么以退為進?”葉綰綰不悅。
“不是你說,你這般愛封堯不舍得退親?果然之前說不喜歡他之、今日這些事,都是計策吧?”葉羨漁道的搖頭晃腦。
葉綰綰一滯,剛欲反駁,轉(zhuǎn)念卻又想到自家大哥活了二十三歲才真正開竅愛上一人,自己和他計較什么?
“大哥你高興就好。”皮笑肉不笑一聲,葉綰綰轉(zhuǎn)身走入府中。
不遠處,墻圍之上,一襲白衫之人冷笑一聲,飛身朝靖元王府處飛去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