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想要……那個(gè)曾承載父親心血的布莊,想給自己留些美好的回憶。
“你可知你在說什么?”封堯緊盯著她,“葉綰綰,葉府,本王還未下令解封呢!”她竟敢……連銀兩都舍了!她可知,沒有他,她連去哪兒都不知!
“哦?!比~綰綰點(diǎn)頭,應(yīng)得死寂,“封堯,你若仍怨,我也可替你將當(dāng)初你娶我的原委,找曲煙說清楚?!?
告訴她,是她逼著封堯娶的。
“……”
“你遲遲不肯攻宮,大抵也是因著曲煙吧,”葉綰綰瞇了瞇眼,“如今你大權(quán)在握,曲煙也在意你,這樣很好?!?
很般配。
封堯手指劇烈一顫。
“對了,”葉綰綰突然想到什么,抬頭,故作輕松一笑,語氣輕描淡寫,“那夜,你且寬心,我已服下避子藥,不會以此要挾于你?!?
“葉綰綰!”封堯陡然作聲,聲音震怒。
他緊盯著她,方才隱隱壓抑的怒火,此刻終于忍不下了。
他們同床共榻兩次,每一次,她都服了避子藥!
就這般……嫌厭懷了他的孩子?
可分明……該他嫌棄她的!
葉綰綰睫毛輕顫,抿唇不語。
“所以,你一心一意,只要和離?”他薄唇輕啟,一字一頓,咬牙切齒。
“是?!?
“好,很好?!狈鈭蚨ㄊ菤饧?,竟說了兩遍,他望向一旁,中難抑制怒火,拂袖將案幾上的書信掃落。
一紙輕飄飄落在葉綰綰跟前,她頓了頓,徐徐蹲下,望著那一紙書頁——那是她一字一字書下的和離書。
許久,她將和離書拿起,站起身:“封堯,遲遲不愿同我和離,該不會舍不得我吧?”她問的半真半假,聲音反諷。
“……”封堯本氣惱的情緒似被凍結(jié)般,沉靜抬眸,注視她片刻,“你值得?”
葉綰綰臉色微白,卻仍笑出聲,將和離書遞上前去:“所以,蓋上章印,昭告天下,今后嫁娶各不相干吧?!?
就像在煙城,她對東方說的那般,“不放手,以后只會更傷心?!?
“葉綰綰,和離,你一無所有;留下,償還你當(dāng)初的任性。你擇其一?!狈鈭蛑饾u冷靜下來,聲音決絕,從未這般過,層層退讓!
他無所謂她的抉擇,可……有背在身后的手,緊攥著。
葉綰綰望著他:“我只想要錦羅布莊罷了。”
“絕無可能!”
“……”葉綰綰睫毛輕顫,終死死咬著下唇,將和離書好生折疊齊整,轉(zhuǎn)身便朝門口走去。
“葉綰綰,你還有何處可去?”身后男人,聲音似是不甘。
葉綰綰腳步未停,未理,只是,手碰在門栓時(shí),頓住。
“當(dāng)初,一遍遍說愛本王之人,分明是你?!狈鈭虻穆曇簦o繃。
葉綰綰緊攥著門栓,許久漸松:“嗯?!彼蛻?yīng)一聲,將門打開,望著門外漸沉的夜色,“如今,不想愛了?!盻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