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”施慕兒看著眼熟,手繩有些陳舊,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織的那一種。
“這應(yīng)該是你的東西?!?
林娜迎著施慕兒疑惑的神情,繼續(xù)說道:“那年,我去文家參加喪禮,第一次見到文斯年,當(dāng)時他的手腕上就帶著類似的手繩,喪禮過后,他還偷偷地對著鈴鐺說話。那時我貪玩,在文家亂逛,無意間發(fā)現(xiàn)這條遺落在草叢的手繩,覺得它挺別致的,看起來又與文斯年那條一樣,就撿了回去?!?
林娜吞咽了一口唾沫,頓了頓說:“后來再去文家的時候,聽下人們說,自家少爺似乎傷心傻了,整日在找一個不存在的女孩,既說不出名字也說不出樣貌,只是說那女孩也是帶著紅繩,這件事我原本沒放在心上。直到后來,我…我有必須要文斯年娶我的理由,才驟然想起這件事。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情,相親那天,找出這條塵封已久的手繩并帶在手腕上。果然,文斯年一見到,立馬答應(yīng)婚事。”
林娜說著說著,聲音都變了,她的心底,一時充斥著濃重的酸澀,幾乎難以自持。
施慕兒靠在椅背的身子緩緩繃直了。
她小時候是個假小子,大大咧咧,膽大妄為,有很多模糊的往事,早已想不起。
而那個施慕兒,已經(jīng)隨著母親患上癌癥消失無蹤,就好像人總是會逃避痛苦一樣,她也會逃避讓自己痛哭的一切。
生活的殘酷與艱難令施慕兒變得卑微與小心翼翼,年少時的無憂無慮和天真爛漫,施慕兒早已忘卻了。
施慕兒輕輕摩挲著那陳舊的手繩,凹凸不平的粗糲感隨著指尖蔓延而來,一種無法訴述的復(fù)雜情緒涌上心頭。
紅繩交給施慕兒的那一刻,一直壓著林娜雙肩上的大石頭似乎一瞬間卸下,她有些悵然,更多卻是解放。
二人身份尷尬,施慕兒也不知道說什么好,兩邊修長的睫毛下,閃動著一對清潭見底似的眼睛看著林娜問:“你是真的不再回國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