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蔣淵,別鬧。”
秦歡皺起眉頭,忍住暈眩的感覺,握住了門把手。
蔣淵低下頭看她,目光幽深。
“秦歡……”
他又往前走了一步,秦歡被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覆蓋在了他的身影之下。
溫?zé)岬谋窍⒙湓谇貧g臉側(cè),她的心跳不可抑制的紛亂了幾分。
“喝了吧。”
她吞了吞口水,將碗又遞到了蔣淵面前。
“你沒有完全好,我走了也不放心?!?
“你還會不放心嗎?”蔣淵冷笑一聲,語氣分明是在哀怨。
秦歡抬起頭,兩人目光相觸。
“對,我會不放心可以嗎?”
她終于也有些受不住了,尖銳地說道,“蔣淵拜托你能別像一個孩子一樣嗎?”
蔣淵的表情微微一滯,有些尷尬,又有些難以置信。
“我也不想離開華國,又一次遠(yuǎn)赴海外。但是這就是事實,我已經(jīng)做好了一切準(zhǔn)備,你難道要我放棄所有就為了和你在一起嗎?”
秦歡有些不管不顧地說道。
“蔣淵,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,我做不到放下仇恨?!?
母親的痛苦她看在眼里,她和哥哥掙扎求存也是她不愿意回想的痛苦。
這一切不是蔣淵給予一點關(guān)愛,給予一點溫暖就能夠完全消失的。
“我要母親的事情沉冤昭雪,我要秦家妻離子散,我還要盡我所能的補償所有因為利妥應(yīng)受到影響的人。”
她緊緊地注視著蔣淵,“這一切,你都能給我嗎?”
蔣淵臉色陰沉,抿住了嘴。
他必須承認(rèn),這里頭不是每一件事他都能夠做到。
池馨馨的冤情或許通過別的手段找到沉冤得雪的方法,秦家也不是不能動。
但是利妥應(yīng)的事情他又能怎么辦?
蔣淵名下的產(chǎn)業(yè)涉及多個行業(yè),獨獨沒有醫(yī)療行業(yè)。
利妥應(yīng)卻是妥妥的藥品,倉促之間,蔣淵也不可能憑空想出解決方法。
至于補償那些曾經(jīng)的患者……
蔣淵就算有這個財力,也不能幫助他們恢復(fù)曾經(jīng)的生活,或者是代替秦家向所有人道歉。
所以,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秦歡離開呢?
“唉……”
秦歡沉沉地嘆了口氣,將藥又往蔣淵面前遞了遞。
“喝吧,喝完以后就把我忘了吧?!?
她盈著淚水,眼眶微紅。
蔣淵抬起了手,微微顫抖地接過了湯藥,然后一飲而盡。
隨手擦去嘴邊的湯藥漬,蔣淵便不由分說地將秦歡一把摟進(jìn)了懷里。
猝不及防之下,秦歡一個踉蹌便埋在了蔣淵的胸口。
堅實有力的胸襟和淡淡地古龍水香氣,秦歡的淚又一次克制不住地落了下來。
“秦歡,我愛你。”
蔣淵低聲說著,“但我也好恨你?!?
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“你為什么要出現(xiàn)在我生命里,為什么要給我驚喜又殘忍地將它再一次剝奪?”
秦歡抽泣著輕輕地?fù)ё×耸Y淵。
良久,兩人才依依不舍地松開。
蔣淵率先后退了一步,臉上的表情已經(jīng)全然消失,又恢復(fù)成了平日里對待外人時冷漠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