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六這天,唐詩詩從唐家回來。
她把行李箱往邊上一推,一屁股癱在沙發(fā)上,煩躁地揉了揉額頭,很是疲憊的樣子。
“怎么了?”溫涼倒了杯熱水,順手遞給她。
“哎......”
唐詩詩長長地嘆了口氣,沉默不語,渾身透著壓抑的氣息。
她一直以來都是活力滿滿,微笑面對一切,溫涼還是頭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。
“糖,到底怎么了?叔叔阿姨身體不太好?”
唐詩詩垂著眼眸,表情蔫蔫的,“阿涼,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?”
溫涼一頓,心里冒出一個不好的猜測。
唐詩詩諷刺一笑,“我才知道,我爸出軌,在外面有個兒子,都讀大學了!我說他怎么一直逼我相親!”
雖然已經(jīng)猜到,溫涼卻還是忍不住露出震驚的表情,沒想到印象里和藹的唐叔叔也......
溫涼默默抱住唐詩詩,把肩膀借給她,“別難過。”
唐詩詩默不作聲。
溫涼看著天花板,回憶道,“在我很小的時候,我爸媽就離婚了,我媽媽走之后,再也沒有回來過,我已經(jīng)記不清她的樣子,只記得幾個簡短的畫面......其實后來我聽過村里人的風風語,說我媽媽在外面有別的男人,所以我爸才跟她離婚......”
“我也曾難過,迷茫,憤懣,當時還想,如果我有機會再見到她,一定質(zhì)問她為什么......”溫涼笑了一下,“不過我根本沒見到她的機會,她可能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了?!?
唐詩詩從她肩膀上抬頭,“你比我可憐多了。”
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。
起碼她爸給了她優(yōu)渥的生活,讓她享受了二十多年的獨生女生活。
“所以呀,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,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,生活還是要繼續(xù),我們要好好想一想,接下來該怎么做?!?
“接下來該怎么做?”唐詩詩冷笑一聲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他想把我嫁出去,給點嫁妝,剩下的家業(yè)全都留給小三的兒子,想得美!他想在外面生,可以,但唐家家產(chǎn),我一分都不會讓!”
“那你接下來想怎么做?”
“......不知道?!碧圃娫娫G訥道。
理想很豐滿,但現(xiàn)實卻很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