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輦在楊老爺子五十米處停下,身穿龍袍的皇帝從里面走出來,他看著楊老爺子,目光里流露出痛苦,“亞父,朕已經(jīng)在查了,你這是做什么!”
“老臣在為燕國做最后一件事。”楊老爺子語氣平靜,“也叫這些人知道,定國王府不是誰想動(dòng)就能動(dòng)的?!?
“束兒若有事,我護(hù)得燕國,也毀得!”
“眾將聽令!”
“我死后,所有人全速趕往邊境,只守疆土,不理朝堂。”
“不聽宣,不聽調(diào)。”
“天子要容不下,不必守忠義?!?
“亞父!”皇帝驚出聲。
“皇上,老臣什么都知道?!睏罾蠣斪又币暬实?。
銳利如刀的眼神,讓皇帝心口猛顫。
“龐副將,念第二份名單?!睏罾蠣斪油?yán)出聲。
“亞父就一定要讓朕難堪?!被实垌永锊刂?。
“念!”
“大理寺少卿郭子維。”
“兵部侍郎潘善?!?
“禧國公府蔣文博?!?
“戶部尚書馮晏?!?
“…”
“亞父!”皇帝瞳孔猛縮,“你是要亡了燕國嗎!”
“定國王府可以覆滅,但我活一日,便誰也不能欺辱我孫子,束兒要救不回來,這些人,就給他陪葬?!?
“我楊家為燕國做的夠多了?!?
“放肆也是該的。”楊老爺子居高臨下俯視皇帝,一臉睥睨。
“好好巡視,別叫惡徒擾了天子安寧?!?
話畢,楊老爺子夾了夾馬肚,目不斜視的從皇帝車輦旁過去,禁軍下意識(shí)給他讓道。
皇帝衣袖里的手攥的死緊,卻不敢叫住楊老爺子。
一直到天亮,各衛(wèi)才散去。
大殿里,眾臣互看一眼,都是驚魂未定。
盡管衛(wèi)兵們散去了,他們卻不敢出宮,就怕楊老匹夫殺回來,要他們的命。
定國王府,真的惹不得。
這是此刻所有人心里的想法。
昨夜少說百來個(gè)人頭落了地,領(lǐng)兵圍建安,這與造反無異,換旁的人,不知道死多少次了,楊老匹夫卻能回家睡安穩(wěn)覺。
定國王府就是頭臥住的虎,一旦亮爪,必要見血。
“楊束救活了?”
人群里不知道誰出聲道。
數(shù)十雙耳朵立了起來。
“昨夜進(jìn)去定國王府的太醫(yī),都沒出來,應(yīng)是沒死,要死了……”
說話的人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馮尚書,楊廉可是放了話,人沒救活,要馮家陪葬。
發(fā)瘋的楊老匹夫,可不管這是明德殿。
馮尚書面色沉冷,心里有些后悔,這婚退的太急切了,誰知道楊匹夫能回來,楊家軍真就強(qiáng)悍!
“世子,奴家擔(dān)心死你了,他們攔著不讓奴家過來?!?
柳韻撲到楊束身上,梨花帶雨的哽咽。
楊束翻了個(gè)白眼,“裝的過了。”
見人都出去了,柳韻擦去臉上的眼淚,纖手拍了下楊束的胸口,“不解風(fēng)情?!?
楊束翻坐起來,“昨晚的聲響,可聽見了?”
“聽見了,一晚上都沒敢睡?!绷嵖畈降揭伍缴献?。
“有兵權(quán)就是不一樣,鬧的這么大,皇帝也不敢責(zé)問?!?
“世子,將來黃袍加身,可不能忘了奴家?!绷嵚曇魦擅模聪驐钍捻?,含情脈脈。
“案桌后左邊第三個(gè)書柜,你把那個(gè)匣子打開。”
柳韻朝楊束拋了個(gè)媚眼,“世子可算開竅了,知道給奴家驚喜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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