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點(diǎn)燃了長明燈,又請了七七四十九個(gè)和尚做法事念經(jīng)……
一通忙活下來之后,已經(jīng)到了吃晚膳的時(shí)辰了。
蘇老頭等人住在最外圍的禪房里,蘇老太太和糖寶則被小沙彌,帶去了里面的禪院。
據(jù)小沙彌講,這是主持吩咐的。
畢竟,外面的禪房簡樸一些,不如里面的禪院清幽舒適。
糖寶覺得,這應(yīng)該是主持大師給自己開的后門。
糖寶可不知道,她被帶去的禪院,正好是華寧公主原本居住的。
而她居住的禪院的一側(cè),住的是承恩王的女兒菱花郡主。
“小姐,外面下雪了?!笔窨觳阶哌M(jìn)禪房,興沖沖的說道:“好大好大的雪花,像是一朵朵大白棉花,從天上落了下來?!?
糖寶聽到石榴的比喻,不由的笑了。
相比于柳絮的高雅情調(diào),果然還是大白棉花更討鄉(xiāng)下人喜歡。
糖寶來了興致,讓石榴幫著系上火紅狐貍毛帶兜帽的斗篷,提著一盞八角琉璃燈去了屋外。
果然,大片大片的雪花飄飄灑灑。
沁涼的空氣中,蘊(yùn)含著一縷縷的佛香。
有篤篤的木魚聲隱隱的傳來,為這靜謐的夜色,增添了一絲神秘莊嚴(yán)……
院子里種了兩棵菩提樹,如今上面的枝干上,已經(jīng)掛上了白色的雪花。
糖寶站在菩提樹下,看著自己被一片片雪花包圍。
感覺自己也滿身的佛氣,飄飄渺渺的要飛升。
“小姐,這燈給我提著,您拿著手爐,免得染了寒氣。”
石榴說著,接過琉璃燈,遞給了糖寶一個(gè)紫銅小手爐。
“我哪里就這么怕冷了?!碧菍毥舆^手爐,笑瞇瞇的說道:“石榴姐姐,等這雪下大了,咱們趕明兒堆一個(gè)大雪人吧?!?
“好呀好呀!”石榴高興的說道:“咱們堆一個(gè)大大的雪人,等到太陽出來也不容易曬化……”
主仆二人正說著話,隔壁的院子里傳來了“砰!”的一聲響,不知道是什么落到了地上。
“我說過了,我是來潛心求佛的,不是來享福的!”一個(gè)清脆的女聲叫道:“你看看你們都送了些什么來?紅狐貍毛的斗篷,紫銅的小手爐,羊脂玉的簪子……腐??!墮落!”
糖寶:“……”
低頭看了看,自己手里的紫銅小手爐。
又側(cè)頭看了看,自己身上披著的紅色狐貍毛的斗篷。
哦,對了,她頭上戴的也是一支羊脂玉的簪子。
因?yàn)樗齽偛派⒘祟^發(fā),要出來的時(shí)候隨意挽了起來。
然后用一支羊脂玉的簪子一別,簡單而又省事兒。
糖寶不由的開始反省,自己是不是腐敗墮落了?
好像……是有那么一點(diǎn)點(diǎn)兒……
糖寶反省了一秒鐘。
隨即就感嘆了一句——
這小手爐真暖和!
不得不說,在這樣雪花飄飄的雪夜里,抱著一個(gè)暖暖和和的小手爐,聽雪賞雪,風(fēng)花雪月,太——小資了。
糖寶在這邊感嘆小資,隔壁院子還在鬧騰。
“把這些東西都拿走!不要再讓我看到!咱們承恩王府,因?yàn)槲业木壒剩鸵^后了!你們到底知不知道?!”清脆的女聲繼續(xù)叫道:“父王見天的被京城的人恥笑,是個(gè)絕戶王……是個(gè)、嗚嗚……”
那邊的人說著說著,嗚嗚哭了起來。
聽聲音,應(yīng)該是個(gè)年紀(jì)不大的姑娘。
糖寶皺了皺眉頭。
絕戶王?
誰這么不道德,給人家取這種外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