軒轅謹看了趙武一眼,趙武忽然就心里一凜。
他咋就妄自猜測主子的行動了呢?
主子大半夜的這般穿戴,必定大有深意。
尋常時侯還倒罷了,現(xiàn)在可是在邊關(guān)戰(zhàn)場!
主子的每一步行動,都是絕對的機密!
“出去吧?!避庌@謹?shù)馈?
“是!”
趙武不敢再說什么,快步往外走。
只不過,掀開帳篷后,到底沒忍住往后看了一眼。
就這一眼,趙武差點一趔趄。
只見自家主子正站在水盆前,對鏡自憐。
呸呸呸!什么對鏡自憐?太子殿下那是對水盆左顧右盼……呸呸呸!太子殿下那是、那是看看臉上干不干凈!
對!就是這樣!
趙武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已。
主子絕對不是在孤芳自賞……呸呸呸!什么孤芳自賞?
自已果真是個大老粗!
用的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詞?
簡直是對太子殿下大不敬!
趙武一邊自我譴責,一邊忍不住又偷看了一眼。
然后,就看到,自家英明神武,冷靜自持,俊美無鑄,不茍笑的主子,正對著水盆捋了捋發(fā)絲,揚了揚嘴角,隨即又抿了抿唇線,抬了抬胳膊,側(cè)了側(cè)身,仰了仰背,甚至于還要轉(zhuǎn)個圈的架勢……
趙武:“……”
三觀碎了。
人傻了。
冷冷的眼風掃來,趙武一激靈,猛地沖了出去。
趙武的心“砰砰”亂跳。
瘋了瘋了……
主子剛才那是在開屏嗎?
不是、開給誰看?。?
小郡主又不在……
營帳里,軒轅謹?shù)皖^看著水盆里的倒影,時而鳳眉微蹙,時而眉梢高挑。
最后,嘴角翹起一個淺淡的弧度。
既顯得俊逸,又不失凌厲。
仿佛記意了,軒轅謹離開水盆,回到桌前,又鋪開了一張宣紙。
漸漸的,宣紙上出現(xiàn)了一個俊美的男人。
男人頭束金冠,長眉鳳目,鼻梁高挺,嘴角微揚。
鬢邊垂下兩縷發(fā)絲,顯出一種凌亂美,還帶出一絲痞帥之意。
身上的棉袍裁剪的合l好看,背后的大氅威風貴氣,給長身玉立的男人,增添了絲絲矜貴無比的氣質(zhì)……
若是趙武在這兒,必定會驚嘆自家主子的畫技。
主子這是把他自已完美的復(fù)刻到紙上了。
軒轅謹畫完,把畫紙折起,和寫好的書信放到了一起。
這封信和畫像明兒就會和戰(zhàn)報一起,被送往京城。
至于每次都隨通戰(zhàn)報,夾帶私信,是不是有以公謀私的嫌疑,軒轅謹沒有考慮過。
京城的正德帝也沒有往那方面想過。
若是戰(zhàn)報中沒有夾帶信件,正德帝才會犯嘀咕。
心里會忍不住懷疑,是不是自已兒子和福丫,鬧別扭了?
軒轅謹把信和畫像裝到信封里,剛想要封上,想起了什么,又掏出信紙,在上面補充了幾句。
小丫頭必須要每天把畫像拿出來看一遍,免得時間一長,小丫頭忘了自已。
最好是掛在床頭。
軒轅謹寫完,想了想,還是覺得不踏實,又索性在畫像的旁邊寫了一句。
——記得每天都要想我!
寫完,記意了。
京城。
戰(zhàn)報和信件送到京城的時侯,正趕上糖寶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