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母子沉默了片刻。
老太夫人問道:“書之呢?這些日子可有好好讀書?”
以前她不太關(guān)心孫子讀書的情況,現(xiàn)在不同了。
因?yàn)椋竽锬镞@么的靠不住。
“娘您放心吧,書之一直在認(rèn)真讀書?!贝罄蠣斕崞饍鹤樱樕暇吐冻隽蓑湴林?,說道:“這孩子好強(qiáng),這次秋闈沒能拔得頭籌,非常的不服氣,如今讀書越發(fā)的刻苦了……”
大老爺可不知道,他口中讀書相當(dāng)刻苦的兒子,在去拜謁老師房大儒的路上,被一臉憤憤不平的鄒淑琴攔住了。
“我就是替三少爺您抱不平!”鄒淑琴憤憤的說道:“我在蘇家住著的那些日子就發(fā)現(xiàn)了,蘇家那個老五和華寧公主不清不楚的,青州府的主考官,定然是因著華寧公主的緣故,故意偏頗蘇家……不,也或許是蘇家背地里,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……對!定然是這樣的!”
鄒淑琴越說越肯定,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氣憤。
白書之尷尬了。
因?yàn)橄胍瓜伦魇侄蔚氖撬?
而且,還被拆穿了。:m.9biquge.
不過,這話他絕對不會說出來,更不會承認(rèn)就是了。
“白某還要去拜謁恩師,鄒姑娘若是沒有其他事兒,就此別過?!?
白書之對著鄒淑琴,冷淡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抬腳就要從鄒淑琴旁邊繞過去。
鄒淑琴怔愣了一瞬,沒有想到白書之竟然是這個反應(yīng)。
她哪里知道,她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。
不過,她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(jī)會,和白書之搭上話,豈肯就此放棄?
“三少爺!”鄒淑琴急急的喊道:“淑琴知道你是青松傲骨,不屑于背地里褒貶別人,即便是自己受了委屈,也不會說出來,但是——”
鄒淑琴說到這兒,語氣一轉(zhuǎn),臉上露出了熱烈的崇拜。
“整個京城的人,誰不知道您文采斐然?做出來的文章驚才絕艷,被人們爭相傳頌?蘇家老五不過是一個土包子,即便是讀了幾年書,如何比得過你?”
鄒淑琴一邊說,一邊小心的的觀察著白書之的神色,見到白書之的臉上,露出了傲然之色,心里雖然還不明白,為什么才剛白書之突然變了態(tài)度,但是卻也知道,有些話不能提了。
于是,鄒淑琴的臉色再變,變成了倔強(qiáng)的表情。
然后,繼續(xù)說道:“三少爺,反正不管別人怎么想,淑琴絕對不相信,蘇家那個土包子,文章做的比你好!就算是你自己虛懷若谷,覺得他比你強(qiáng),淑琴也不會認(rèn)同的!反正在淑琴的心里,你才是第一!”
鄒淑琴說的義正辭,萬分肯定,仿佛把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樣子。
白書之聽了鄒淑琴的話,再看到鄒淑琴一個姑娘家,一副倔強(qiáng)認(rèn)死理的樣子,雖然覺得鄒淑琴當(dāng)街?jǐn)r住他的舉動過于輕浮,但還是被大大的取悅了。
這些日子心里的郁悶和憋屈,也仿佛被撫平了許多。
“一次小小的鄉(xiāng)試不算什么。”白書之傲然說道:“會試在即,到那個時候,就容不得有些人弄虛作假了!”
白書之雖然沒有明說,也等于認(rèn)同了鄒淑琴的話。
因?yàn)?,他也不相信,蘇老五的學(xué)識比他好,考的比他好。
這一切,或許因?yàn)樘竽锬锖腿A寧公主的緣故。
更或者,是三殿下為了討好蘇家那個小丫頭,幫扶蘇家,暗中指使的薄永青……
“三少爺說的是!”鄒淑琴立刻興致勃勃的附和,同仇敵愾的說道:“到時候那個蘇家老五,連個進(jìn)士都考不中,那才真是不打自招,自打自臉呢!”
白書之滿意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他心里一直在期待著那一天。
鄒淑琴觀察著白書之的表情,覺得時候差不多了,一臉熱切的看著白書之,趁熱打鐵的說道:“三少爺,您曾經(jīng)答應(yīng)過淑琴,指點(diǎn)淑琴的詩詞,不知道是否還作數(shù)?”
白書之:“……”
他答應(yīng)過嗎?
好像是吧。
“白某自然不會食?!卑讜桓鳖㈨淖藨B(tài),說道。
鄒淑琴聞,壓抑著心里的激動,快速的拿出了自己寫的詩句,眼睛里閃耀著崇拜的光芒,遞到了白書之的面前。
“這是淑琴絞盡腦汁,想了半個月才琢磨出來的一首詩,還請三少爺不吝賜教。”
鄒淑琴說完,眼巴巴的看著白書之。
白書之被看的,心里驀然升起一股豪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