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月梅看向蘇四嫂,嘖嘖的道:“四弟妹,想不到你還挺有成算的。”
才剛這個弟妹讓大嫂去給公公送衣服,說的那些話,她也聽到了。
現(xiàn)在又這樣說,果然是個厲害的。
蘇四嫂淡淡的道:“瞧二嫂這話說的,我還不是為了給娘出氣?咱們做晚輩的,為長輩分憂,那是本分?!?
錢月梅,“……”
才剛感覺這個弟妹有些順眼了,現(xiàn)在又不順眼了。
和大嫂那個榆木疙瘩一樣,慣會嘴上討好,給婆婆拍馬屁!
不!還不如大嫂呢!
大嫂就是個榆木疙瘩!
這個四弟妹可是個精明,不肯吃虧的主兒!
自己以后可要提防著她點(diǎn)兒。
免得她投機(jī)賣乖的,把婆婆的好東西都給糊弄去。
林宛玉帶來的丫鬟婆子們,看到蘇家的兒媳婦,明目張膽的在門外偷聽,不由的滿臉怒氣。
然而,在人家的地盤上,卻又干瞪眼,毫無辦法。
只是一個個氣呼呼的。
錢月梅得意的掃了那幾個人一眼,挑釁的意味兒十足。
哼!論吵架,她就沒有怕過誰!
幾個丫鬟婆子,“……”
憋屈著一張臉,干脆扭頭不看錢月梅。
錢月梅越發(fā)的得意了。
怎么著,怕了吧?
然后,繼續(xù)把耳朵貼到門上,光明正大的偷聽。
屋子里,蘇老太太聽到林宛玉說,那些東西本來是她的,不由的嗤笑一聲。
“你的陪嫁?自來女子的嫁妝,便是女子的私產(chǎn),我母親的東西,有我這個親生女兒在,如何成了你的陪嫁?”
蘇老太太說到這兒,聲音猛然一厲。
“林宛玉!你當(dāng)年為了嫁入尚書府,搶了尚書府的這門親事,暗中派人意欲害我性命,我原本不想追究下去,反正那樣薄情寡義,不學(xué)無術(shù)的男人,我也不稀罕,你既然喜歡,免費(fèi)送給你算了!”
“可是,你竟然帶著我母親的遺物,跑到我家來耀武揚(yáng)威!你以為,我還是當(dāng)年那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嗎?!”
林宛玉聽了蘇老太太的話,臉色一變。
隨即,高傲的說道:“林宛茹,你能奈我何?你若是有本事,這么多年也不會憋屈的窩在這種,鳥不拉屎的地方了!”
“再者說了,這么多年過去了,有誰能證明當(dāng)年是我想要害你?”
反正她不承認(rèn),別人還能把她怎么著不成?
林宛玉說到這兒,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。
又道:“至于說到親事?那可不是我故意要搶你的,是我男人原本就沒看上你!你呢,也不要說什么不稀罕嫁入尚書府了,難不成你就稀罕那種十天半月不洗腳,滿口粗話,相貌鄙陋的鄉(xiāng)下泥腿子?就稀罕住這種狹小憋屈,黑咕隆咚的破屋子?”
蘇老太太聽到林宛玉這樣一說,逼人的氣勢反倒是收了起來。
身體閑適的往后微微一靠,目光溫柔的環(huán)視自己住了多年的房間。
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,不疾不徐的說道:“且不說我有沒有本事,單說我住的房子,倒是果真比不得大少夫人的后院。”
“據(jù)聞,尚書府的后院,又大又熱鬧,大少夫人的相公整天左擁右抱,紅粉成群,這若是院子小了,當(dāng)真是住不下的?!?
蘇老太太的聲音平平淡淡,但是臉上譏諷的表情,卻讓林宛玉猶如被打了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