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琛眼眸輕抬,掃了眼孫予柔幾人一眼,淡淡的挪回目光,“邢宇。”
邢宇應了聲,提了白苓的行李箱就往外走。
走的時候,白苓只跟季易安打了聲招呼,至于孫予柔和季馨,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。
名苑是歷城的豪華別墅區(qū)。
季家離名苑有半個小時的路程。
上了車,白苓就用鴨舌帽遮住臉,睡著了。
季家規(guī)矩多,早上八點必須起床,白苓來歷城后,每天都睡不好。
事實上,她的睡眠一直很不好。
這幾年都得靠藥物才能入睡。
眼下沒人吵,她自然就心安理得的睡了。
傅琛坐在她旁邊,側首看她,她的臉被鴨舌帽擋住了,身上沒了在季家那般的鋒芒,挺安靜的。
過路的車按了一下喇叭,她身子下意識動了一下,盡管看不到臉,傅琛也能感覺到小姑娘那股不耐煩的勁又起來了。
“傅爺,你這小媳婦有點意思啊!”江時越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后座,見白苓睡著了,這才開口,語氣挺戲謔的,“一個鄉(xiāng)下來的丫頭,看起來像是沒見過世面,卻好像什么都懂,那條二十億的水晶之戀,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。”
江時越嘖嘖了兩聲,“要么她真沒見過世面,要么,她在偽裝,我更相信后者?!?
傅琛靠在座椅上,深邃的眸子掠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,修長的手指抬起,拿掉了面具,手臂搭在車窗上,緩緩敲打。
許久后,涼薄的唇微微勾起,“的確挺有意思?!?
“不過有件事我挺好奇的?!苯瓡r越轉過身,兩只手撐著座椅,“她說秦老給了她恒川高校的推薦信,是真的么?”
江時越瞥了眼還在熟睡的白苓,“這丫頭看著不像是說謊的人。”
江時越從小看了太多戴著面具生活的人,他總能一眼看透對方是哪類人。
然而,他看不透白苓。
見了這丫頭兩次,她時而懶散,時而冷酷,對待別人總是截然不同的態(tài)度。
就比如,她對季家其他人,始終都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。
對季易安,很明顯的,態(tài)度好了很多,甚至好幾次都在笑。
可對傅琛,總有一種漫不經(jīng)心的感覺,不討好,不謙卑,挺隨性。
這還是江時越第一次看到有女孩在傅琛面前如此淡定。
所以,他看不透白苓,卻也能看出來,這丫頭不屑于撒謊。
傅琛的眉擰著,眸光深邃,神色多了份嚴峻,“你明天去趟恒川高校,找秦老了解情況。”
“行。”
江時越話剛落,傅琛忽然捂著胸口咳嗽,冷峻的臉煞白,嘴唇青紫。
邢宇猛地踩住剎車,焦急的從兜里掏出一瓶藥,倒了幾顆,“傅爺,藥?!?
江時越急忙遞了水過去。
吃了藥,傅琛的臉色好了很多,不過依然喘著,還沒徹底恢復。
江時越眉頭緊緊擰著,“你發(fā)病的頻率越來越高了,再這么下去,顧晨浩的藥也沒什么效果了,要趕緊找到鬼面。”
江時越話一落,掩面睡覺的白苓忽然睜開了眼。
眸里瀲滟著一道冷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