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縱橫眼眸中殺氣騰騰,半蹲著身子,掄圓了警棍朝著許士杰一下接一下地招呼,每一下都是結(jié)結(jié)實實,破肉斷骨,啪啪啪的聲音聽著倍兒響倍兒清脆。
秦縱橫是真的惱火,除了懲戒他,除了要表態(tài)給姜天看,也有發(fā)泄怒火的成分。
本來白家覆滅后,燕京其他六家元氣大傷,風(fēng)雨飄搖,朝不保夕,都想方設(shè)法地攀交姜天,穩(wěn)定局面。
秦家也召開會議傳達精神,關(guān)鍵時期,所有秦家勢力一定要低調(diào)行事,絕對不能招惹是非。
畢竟,這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!
搞得不像話,不說姜太初會動手,沒準(zhǔn)官府都會將這些無法無天的這些大家族斬草除根。
但就在秦家丟掉燕京大家族的尊嚴(yán)與面子,到姜家的葬禮上卑躬屈膝,搖尾乞憐,費盡心機地化解矛盾之時。
就在秦家秦鐘等諸多高層都如履薄冰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小心翼翼之時。
許家和秦少雄卻竟然和姜家的出殯隊伍杠上了,竟然冒犯沖撞姜太初!
造孽??!
這簡直是把秦家一腳踹進火坑里,簡直是把秦家陷于萬劫不復(fù)之地。
他都不敢想象,姜天若與秦家計較起來,秦家的結(jié)局會凄慘到何等地步。
恐怕不會比白家好多少吧。
畢竟白家還靠著蜀山劍派,讓姜天多少有點顧忌,但秦家能靠什么?
沒有??!
寒光閃爍的警棍,帶著嗚嗚的怪嘯,一次次和許士杰虛胖的身子進行著最親密的接觸,每一次砸下,許士杰的鮮血、碎肉、斷骨就飛濺起來。
到最后,打得許士杰已經(jīng)不再慘叫了,徹底沒氣兒了,人好像一團扭曲的爛肉般躺在泥地里,褲襠也濕了,嘴巴噴出血沫子和沒有消化的酒菜,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彌漫來開。
全場一片死寂。
長達幾百米的送親隊伍,所有人一片目瞪口呆,噤若寒蟬,鴉雀無聲。
數(shù)百個金陵有名有望的大少千金,連一個最簡單的音符都發(fā)不出來。
半條街,一片死寂,只有呼呼的北風(fēng)呼嘯著。
為什么?
所有人腦海中都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。
為什么秦縱橫要打此二人呢,還打得這么狠呢?
然后,就在一片寂然中,在眾人驚駭欲絕地注視下。
秦縱橫扔掉警棍站起身來,快步走到姜天跟前,旁若無人般,極其自然地彎腰,屈膝,跪地,低下高貴的頭顱,以平生最恭敬的語氣道:
“姜大師,這一切都是秦家管教不周,我秦家負(fù)有不可推卸的責(zé)任。我與家父都深感抱歉,請姜大師責(zé)罰!姜大師若有吩咐,我秦家絕無二話,一定執(zhí)行到底!”
在場眾人一片驚愕,如大白天見了鬼般,眼睛瞪得溜圓,好懸沒有瞪出眼眶。
堂堂燕京秦家大少秦縱橫,竟然給姜天當(dāng)街下跪致歉!
那可是燕京秦家啊!
屹立百年而不倒,權(quán)柄滔天,富可敵國,在華夏
一手遮天,翻云覆雨的燕京秦家??!
若他們愿意,把一個大頭兵推上將軍之位,把一個基層公務(wù)員變成一方大員都有可能。
秦縱橫身為秦家的嫡子,那身份之尊貴,地位之高崇,能力之強大,就不用說了。
但此刻,他竟然對姜天這個不過是在金陵吃得開的地方大少下跪道歉?
這不科學(xué)??!
“這個秦少雄,我不想在華夏看到他!”
姜天眼神淡漠,語調(diào)輕松,不慌不忙,都沒扶他一下,似乎秦縱橫給他下跪理所當(dāng)然。
“感謝姜大師不殺之恩!”
秦縱橫竟然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,連忙道:“秦家將立刻與他斷絕關(guān)系,逐出家門,送往海外!而且肯定是……非洲國家!”
“聽這意思……姜天就是要殺掉秦少雄,他都不會攔著!”
李相峰迅速判斷出這個結(jié)論,心底一陣陣冒涼氣,冷汗如泉水般冒出。
“他到底是誰?到底擁有怎么樣的能量?僅憑他背后的唐宏圖,僅憑戰(zhàn)龍武道顧問的身份,絕對不可能壓得秦縱橫跪地臣服!”
徐烈擰著眉頭審視著姜天,表情極度凝重,心中瘋狂地驚叫著。
只覺得好像眼前那黑色休閑服的青年,已經(jīng)不是一個人類,而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史前巨獸,能吞天滅地。
“他不是壓下秦縱橫那么簡單,秦縱橫說了,是代他父親下跪與道歉!他壓得住秦家!燕京秦家!這,這也太強大了!”
閆野目光爆射出狂熱的崇拜,好像粉絲見了偶像般。
“他到底是什么人?難道是神仙轉(zhuǎn)世,難道是老魔出世?”
面對姜天這種滔天的權(quán)勢與威壓,陳春龍臉色變得煞白如紙,衣衫早已經(jīng)被冷汗?jié)裢浮?
“咋回事兒啊?直接跪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