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鳶抬手,擦了一把濺在臉上的血液,涼涼地看著墨簫。
“現(xiàn)在,你可以叫人來拿下我,將我送去刑部。刺殺皇子,死罪,我一人承擔(dān),不管將軍府的事情?!?
墨簫緩緩地低頭,看了眼長刀沒入腹部的位置,深吸一口氣之后,煞白著臉說:“既然動手了,為什么還要留余地?”
他也是習(xí)武之人,只一眼就能看出,陳鳶這一刀看著狠辣,但是卻避開了要害,能讓他痛苦又死不了。
陳鳶眼神冷冰冰的:“因?yàn)榻憬阈闹杏心?,我怕她恨我?!?
說完這話,松開刀柄,往后退了幾步。
她在等著墨簫的人來拿她。
墨簫卻像是愣住了一般,好一會兒之后突然間抬頭看向陳鳶,眼神前所未有的亮。
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,眼神亮晶晶地看著陳鳶:“你、你剛才說什么?她心中有我?”
陳鳶皺了皺眉頭,看著墨簫像看一個傻子。
墨簫卻突然間笑了起來,慢慢地,笑得眼眶都紅了。
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,是他的一廂情愿,陸九卿從未動過心。從前,是她身不由己,后來是自己死纏爛打。
他不敢去想,不敢去奢望陸九卿對他的真心。
所以,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人開口去問過,去捅破這層窗戶紙。
他不敢,怕真相揭開自己受不了。
可如今,陳鳶告訴了他什么?
墨簫緩緩的后退幾步,因?yàn)槭а^多,臉色煞白煞白的,但他的眼神,卻前所未有的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