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不為例?!?
在他快要窒息的時刻,羅老終于松開了他,徑直朝著閃著光亮的那一道門走去。
趙離歌脖頸掐紅如吊死鬼,他跌倒在地捂著脖頸大口喘氣,皺著眉頭朝前看,過了會兒起身搖扇追了上去,似是方才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,笑吟吟地說:
“離歌就知道,老先生一貫厚待器重晚輩,哪能真要了晚輩的命。不過老先生教訓(xùn)的是,日后還是要守分寸方得始終長久?!?
羅老不,卻也任由趙離歌跟著。
而這,也是整個云都,唯有趙離歌能得羅老青眼的緣故之一了。
……
楚月垂眸看著地面,久久不語。
風(fēng)拂過她的面頰,帶來月光的問候。
酒過三巡。
廣場上東歪西倒了一片。
大族老罵了屠薇薇一個晚上。
好不容易在后半夜回到府邸,服用過一枚安神的丹藥想要好好的睡個昏天黑地。
哪知次日一大早,云天翔這個殷勤的,就帶了個醫(yī)師來給大族老看腦子。
年邁的大族老硬是追著云天翔揍,好是滑稽。
這等事,倒是讓云都的子民們津津樂道。
通過趙囡囡的口傳到楚月耳朵時,楚月和小狐貍一同批閱云都奏折,聞便是忍俊不禁,好笑地勾起了唇角。
趙囡囡說:“師父,云都越來越好了?!?
少女青澀,不染塵埃的干凈和純粹。
她復(fù)又問:“師父,古武一族,很強嗎?”
“很強。”
楚月落筆回轉(zhuǎn)如刀鋒,半抬眸眼神犀利。
清皇。
這次,該本王贏了。
……
之后的日子,云都安定如常。
萬象塔內(nèi)的時間道場,被滅人地獄占據(jù)。
虞上元、周重陽兩位老前輩,用時間道場內(nèi)延伸出來的一年時間,為楚月打造出兵器。
最讓他們詫異的是,打造兵器前,楚月將自己所寫的一些相關(guān)記錄,厚厚的好多個箱,都一并送進了萬象塔。
二老隨意一翻看詳細,心下駭然一驚,互相對視,彼此情緒是同樣的復(fù)雜。
“趙策安、凌秋遠、秦邵華……”虞上元道:“這一箱,都是第一軍統(tǒng)領(lǐng)以及部下精銳們的武體記錄,兵器走向,取長補短,以及月帝對此的建議?!?
周重陽翻動了泛黃的幾頁,“陸猛、季陽、海少清,這一箱乃大炎城君子堂每一個人的相關(guān),從武體、修行大道和建議,無比之詳細,月帝顯然用心了?!?
青云廣場的看似飲酒作樂,實則在觀察著每一個人。
換而之。
二老無需動腦筋,只需要根據(jù)她的提議去打造兵器即可。
兵器稱不稱手,王知道。
她下了一番苦功夫。
饒是身經(jīng)泣血之苦的二老,都為之感動且驚愕。
“啊啊啊。”
元神空間,小黑嗷嗷大叫,不服得很,“主子,萬象塔的時間道場和滅人地獄不是用來鍛造兵器的嗎,怎么連我一起鍛造了?”
同樣被鍛造的十萬陰鴉,鄙夷地看著小黑。
雖然默不作聲,但又好像什么都說了。
似乎在鄙視小黑沒見過世面。
不像它們。
早已習(xí)慣那女人的摧殘。
簡直無所不用其極,非人哉。
小黑淚眼汪汪。
他只是個詛咒啊。
他的作用是詛咒人。
怎么還成兵器了?
成兵器就算了,還要來淬打他。
就像是把他丟進燒紅的鼎爐內(nèi)熔化又丟進徹骨寒冷之地。
他尋思著,鎮(zhèn)命器的封印也不過如此啊。
“小黑,兵器只是一種形式,需要的時候,你可以是詛咒、祝福,也能是兵器、仙神、英雄。而天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,這天賜之恩,你若不愿我不勉強?!背聺M面嚴肅凝重地說。
“我愿,主子,我愿意!”小黑咬著牙,一鼓作氣。
楚月不。
小黑急了,“主子,求你了,我再也不牢騷了?!?
“嗯,那便留下。”
“謝主子大恩。”
后來,他才恍然大悟,想了個清楚明白。
鎮(zhèn)命器和主子之間的區(qū)別,大抵是同樣吃苦,前者還能詛咒,后者他得感激涕零叩謝主子賞賜的折磨吧。
云都日子過得很快。
半年之約已過。
天梯論劍,終于到來了。
這是距諸神之日后,海神界修行文明的又一次沸騰。
如鼎下之火旺盛、濃烈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