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此意是?”李家二叔問道。
“并肩作戰(zhàn),同生共死的朋友,需要的不是契約,而是羈絆,舍命相助之信任,不需要任何天地法則來成為囚禁的枷鎖,而是用心出發(fā)。故而,本王的意思是,冥冥之中,自有注定,無需契約,就能與兇獸同行,日后,它們會是你們的戰(zhàn)友,是你們手中的利器,會是最堅韌的鎧甲。”
楚月嫣然一笑,淺金色的眼眸映著清晨的光,日輝烙進(jìn)了那一雙眼瞳,笑時粲然,又格外的好看,似精致打磨過后的寶石,又如金色的山泉水從神邸垂吊蜿蜒而下。
青云廣場闃然無聲,四周死寂到落針可聞。
半晌。
眾人終于消化了楚月所說的話。
隨之到來的,便是一片嘩然。
“兇獸作伴?”
破規(guī)軍統(tǒng)領(lǐng)云子君愣住了。
她訥訥地望著日光之中的女子,心臟猛地顫動。
葉楚月,到底是怎么做到的。
兇獸作伴,當(dāng)真可行嗎?
同為破規(guī)軍士兵的女修面面相覷,半點(diǎn)瞌睡都沒了,昨夜的酒也醒了。
沉思間便有一頭三條腿的兇獸走到了云子君的面前。
它摸了下云子君的頭發(fā),見云子君沒有生氣,就繞到了云子君的身后去撥弄云子君的琴,發(fā)出幾道刺耳的聲音,把三腿鴕鳥獸嚇得尖叫一聲連蹦帶跳地往后退。
因為有著三條腿,一驚一嚇沒了章法便互相絆著。
鴕鳥獸摔倒之際被云子君扶住,兩眼放光地看著云子君,而后撲進(jìn)了云子君的懷里,且扯著嗓子對楚月叫喊。
旁人茫然。
這些兇獸話語,只有楚月能聽得懂了。
三腿鴕鳥獸說:“啊啊啊,我要介個,要介個女人,要跟她一起玩,它看起來不會虐待獸獸。”
楚月噙著笑解釋道:“云統(tǒng)領(lǐng),她說,山海無邊,天地十方,前路迢迢,它愿與你并駕同驅(qū),沖鋒陷陣,不悔矣?!?
聽懂鴕鳥獸原話的小狐貍,再聽到楚月潤色過后的話語,嘴角猛地抽搐,旋即又抬起下頜一臉的驕傲,似是神在睥睨四方傲得很。
他的阿楚,文化人也。
……
羅鶴眸色瀲滟如玉石生光,睜大了眼定睛往前看,好奇地瞅著那臉色一下鄙夷一下又驕傲像是有病一樣的小狐貍。
他側(cè)目看去,發(fā)現(xiàn)風(fēng)望月對那小狐貍頗有敵意,似還在心心念念云都美食,那一盤狐貍?cè)鈨骸?
羅鶴興趣盎然勾起了笑。
那側(cè),云子君被鴕鳥獸纏著,聞聲,眸光微亮,勾唇溫婉一笑,又伸出手摸了摸鴕鳥獸的腦袋,“好,日后,就由你來陪著我去更遠(yuǎn)的遠(yuǎn)方,我們會是最信任的戰(zhàn)友,你不是兇獸,是我的戰(zhàn)友,知道了嗎?”
鴕鳥獸熱淚盈眶,轉(zhuǎn)瞬就淚流滿面,還拿著云子君的衣裳去擦拭自己的眼淚,感動得一塌糊涂。
“還請殿下為子君的新戰(zhàn)友賜名?!?
龍驁聽到云子君滿懷期待的話,一下子就從元神空間迸了出來。
他像水里靈活的蛇兒,游竄到了云子君的面前,擺動著爪子和身體,渾身都寫滿了抗拒。
云子君茫然,隨即微笑,“龍前輩,你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想法吧?!?
除此之外,她再也想不出龍前輩為何要在自己面前歡天喜地扭一番了。
“…………”龍驁如霜打的茄子,當(dāng)下就蔫了,似被吸食靈氣的幽魂,歪歪斜斜往下墜落。
楚月則摸著下巴絞盡腦汁,在萬眾期待之下,輕啟紅唇道:
“山海無邊,日月盈仄,就叫,大海吧?!盻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