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接二連三虛許多本家氣力,凝成一股力,驟落云霄當中。
鎮(zhèn)龍十二本家,竟都到齊。
在九霄云中的天穹,俯瞰王宮,宛若大羅金仙盤桓于空俯瞰人間百態(tài)。
“鎮(zhèn)龍十二族,觀新王列陣,祝賀新王,洪福齊天!”
十二族之聲不約而同,響徹到了皇城的每一個角落,就連街邊昏昏欲睡的乞兒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神圣自威。
如雷貫耳。
謙謙祝福,卻暗藏歹意。
只盼望葉楚月無陣可列,丟這個大臉。
南皇府主懸于高空,身后后輩,只跟著一根南皇澗。
南皇澗的氣色很好。
父親為她找來了最好的藥。
但她每走一步,都會苦痛萬分。
她身體的毛孔,幾乎都扎著荊棘之針。
“澗兒,好好看。”
父親慈善如初。
南皇澗垂眸往下,穿過萬丈云海,找尋那一抹比黎明還讓她悸動的紅。
百官入王宮。
新王所在的青云宮卻是死寂沉沉的,久久無聲。
王宮高樓,正有玄武鼓,為列陣之鼓。
鼓起,陣開。
鼓落,陣收。
唯王儲可敲之。
旁人觸碰,只會被扔進十九地獄象牙塔。
青云宮,殿門緊閉。
門前的陸猛等人,匯聚如長龍,臉上寫滿嚴肅,一派嚴陣以待的狀態(tài)。
“澗兒,列陣之日,非同小可?!?
南皇府主負手而立,聲線極致溫和猶若涼山之水。
“就由你去請新王吧,新王喜你琵琶之聲?!?
南皇澗白衣如雪,身形單薄,清瘦不似尋常的閨秀。
父親把琵琶遞給了她。
她接過琵琶之時,手臂抖動了下。
深嵌在毛孔的荊棘針,一根根,和一個個毛孔,傳來了切膚之痛。
她的臉色固然慘白,來前卻是被府上妝娘精心打扮了一下。
胭脂掩蓋氣色,口脂涂紅了唇,若非身量纖纖脖頸肌膚慘白難見往日之病態(tài)。
“嗯?”父親唇部閉合,喉嚨發(fā)出了個威懾的音。
南皇澗行了行禮,抱起琵琶,彈出天籟之音。
此音天上來,與風(fēng)共扶搖,傳遍云都大街小巷。
她只想多彈,為楚月多拖延些時間,琵琶曲調(diào)慢慢,低眉信手,轉(zhuǎn)軸撥弦。
“澗兒,逾矩了?!?
琵琶聲止。
南皇澗毛孔溢血染白衣,高聲道:
“請新王,敲鼓開陣!”
父親的臉龐噙著笑意。
“真是個乖孩子?!?
南皇澗卻是心在泣血。
此刻請新王開陣之人便如出頭鳥。
她不愿給葉楚月難題,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(fā)。
“再請——”
久久不見動靜,南皇府主和鎮(zhèn)龍十二族的其余人在云霄對視了眼便壓聲道。
南皇澗喉嚨發(fā)苦,便重復(fù)道:
“請殿下,敲鼓開陣!”
她只怕,新王將對她厭惡入骨。
父親目的,一舉兩得。
王宮寂靜無聲。
城外一支隊伍手握戰(zhàn)神之牌此暢通無阻地入城。
侯榮震等好整以暇,還有心情揶揄評判,“子君,那南皇家的庶女,樂道不如你。”
云子君唇角微勾。
羅牧身旁跟著的小孫子,巴巴地看過去,“爺爺,新王為何不出來?”
羅牧嘆息,只恨自己并不能多拿出一些陣法相助。
“轟!”
緊閉殿門,被人一腳踹開。
血紅身影迎著日頭踏碎流光而出。
腳掌踏地,飛掠而起,來到了玄武鼓前,自高樓,看四方群雄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