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小友——”
大長老慈祥和藹的聲音,響在夜空與星辰之中。
老人青灰色的衣袍被大風(fēng)吹得波浪四起。
他從仙鶴之上踏步往下,繼而爽朗地道:“如此良辰美景,二位離得這般遠(yuǎn)作甚?”
為了能撮合一對,大長老可謂是良苦用心。
“夜深露重,近日又是疲勞過度,大長老怎么不在神風(fēng)山好好休息?”楚月笑問。
“瞧你這小子怎么說話的,老朽身為大長老,想來天驕山,自然就來了?!?
大長老從空間袋一股腦倒出了各式各樣的酒,“若要論好酒啊,老朽這里有的是,別客氣,喝個痛快?!?
自從妻子病逝之后,大長老就閑不下來,一閑下來,便是用醇香的烈酒來麻痹自己。
借酒消愁,好似是最無用,又最有效的法子。
大長老甩去這份凄涼,笑了笑,忽而旁敲側(cè)擊的問楚月:“小楚,跟老朽說說,你有沒有心上人?”
楚月眸光一閃,想到與小狐貍在長安的初見之時,眉角眼梢都淬著溫潤的月色。
她提起新的酒壺,毫不避諱的點頭:“有?!?
大長老一喜,老頑童似得湊近了些,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,壓低了嗓音玩笑又篤定地道:“是一個男人吧。”
“噗嗤。”
“噗嗤。”
楚月與風(fēng)悲吟,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把嘴里的酒給吐出來。
大長老抹了把臉上的酒水,雖未多說,臉上的表情卻是在無時無刻的說:老朽懂的。
楚月解釋道:“大長老,弟子的心上人,不在海神界?!?
大長老捋了捋胡須,一臉的沉重,心想:事情,好似越來越復(fù)雜了。
楚月頭疼的扶額,連忙岔開話題,問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答案的,“大長老,弟子從前養(yǎng)過毒鳩,聽風(fēng)兄說長老夫人也養(yǎng)過一只,看來弟子與大長老還真是有緣?!?
“她確實養(yǎng)過一只?!贝箝L老說:“被雨水沖來的毒鳩,差點兒死在泥濘里,夫人她性格溫順,又心地善良,于心不忍救了那又丑又呆的小東西一命,覺得跟她有緣,便放在身邊養(yǎng)著?!?
大長老嘆了口氣,“夫人亡故之時,那小東西竟悲傷過度而死,便將它一起陪著葬入了棺中?!?
“罷了,罷了,不提也罷。”大長老道:“距離宗門大比還有一段時日,依星云宗慣例,要召集一次大會,屆時宗門內(nèi)的九位長老全都會到場,大部分重要的人都會出現(xiàn),小楚你好好養(yǎng)著身子,莫要錯過了時機,這可是宗門大事?!?
楚月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據(jù)所得的線索看來,害死莫漂泊和刻意放毒鳩給長老夫人救下的人,九成的可能是同一個。
興許……
就在這星云宗內(nèi)!
天光漸亮,黎明將至。
天地之間四處涌動著霧霾藍(lán)的迷霧,增添了神秘朦朧的美感。
少年于高山巔峰,幽幽垂眸俯瞰著宗門輪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