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著紫色合身小袍子的小寶,正靠著墻壁,蹲在角落。
他一雙奶嘟嘟的小手,環(huán)繞住了雙腿,把頭埋在了雙膝。
就這么坐著,一動也不動。
好像是被時間給遺棄掉了的小孩,渾身透著一股悲戚。
“寶寶?!?
楚月小心翼翼地低聲喚。
連她自己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聲線已在遏制不住的發(fā)顫。
若在以往,她還沒進屋子,這孩子就會蹦蹦跳跳的跑出去,撲入她的懷里,奶聲奶氣的喊著娘親。
在楚月的印象中,哪怕是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里,小寶都是歡快雀躍的存在。
哪怕他身處深淵,也會笑著面對世人。
他總是這樣乖巧,這樣懂事。
因為他害怕自己鬧騰了,就會失去現(xiàn)有的一切。
但這次,小寶久久都沒有回應她。
夜墨寒溫熱的掌握住楚月的小手,輕按了按楚月的手背,似乎在給予她力量。
隨即,夜墨寒蹲下身子,在兒子耳邊說:“小寶,先回應你娘親好嗎?不然,她會難過的?!?
夜墨寒知道,娘親二字,對于小寶而,是宛若超越生命般的存在。
果不其然,聽到娘親會難過后,小寶當即抬起了頭,露出了精致的臉龐。
他的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,眼神卻是空洞的,像是走過三季枯榮的凜冬荒蕪,又好似平靜無光的海面,深不可測,詭異的藏著海底的巨獸。
更如同,沒有星芒月色的夜,只余下純粹無邊的黑。
黑的嚇人,黑的可怕。
他空洞地望著楚月,眸子里沒有了焦距。
楚月蹲下身子,握住小寶的手:“寶寶,跟娘親說,你怎么了,別嚇娘親,好不好?”
小寶只字不語,眼神越發(fā)的空洞。
紀蒼院長看向了榮太后,問:“之前還是好好的,小寶他怎么突然這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