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嘭!”
大地之上,熾烈灼熱。
囚車內(nèi),藍(lán)雪姬血淋漓的手,一下子抓住了囚車,任由雷霆禁制鞭撻己身。
她睜大了眼眸,伸長了脖子往前看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只一眼就已追悔不已。
早知有玉京仙門,她定會想方設(shè)法進(jìn)入上古遺址。
有她洪荒令藍(lán)雪姬在,何人有資格敢去得到玉京仙門的垂憐?
藍(lán)雪姬緊緊地咬著后槽牙,暗罵自己愚昧,走錯了棋。
與其和一個葉楚月斗法,倒不如一門心思撲在仙門。
“花辭玉,你最好有點(diǎn)用?!?
“若拿不到仙門,有何顏面回來見我?”
藍(lán)雪姬虛瞇起陰狠的眼睛。
籠罩著囚車的雷霆禁制宛若刀絞般,還在一陣又一陣游走她的手臂。
臂膀之血肉,快要被焚燒成半熟的狀態(tài),她卻不為所動。
仙門所帶的貪,勝過了一切的苦痛。
她早便知曉,作為一個女人,無需情愛,任何的外人,都是一團(tuán)爛肉,是任由自己攀登高峰的踏腳石罷了。
“嘖嘖?!?
旁側(cè)的囚車,傳來了斷腿老人的輕嗤聲。
藍(lán)雪姬猛地扭頭看去。
周狂人笑著說:“年輕娃娃,別作困獸之斗,有時候,走出你自己的畫地為牢,才能看到天高海闊,而非一葉障目走錯了路,若他日像我這般垂垂老矣方才知曉悔過,就為時已晚了。”
通天山域里的老伙計們,喜愛著每一個年輕的孩子。
眉目青澀的修行者,雖不老練,但有著逆蒼天的勇氣。
老伙計們認(rèn)為,修行文明的未來,是屬于每一個年輕人的。
這個世界的脊梁,天和地的銜接,藏著年輕人的血液和骨肉。
藍(lán)雪姬神情恍惚了一下。
周狂人道:“老朽曾也意氣風(fēng)發(fā)過,一朵花的枯萎,就想要整個太陽的陪葬。而在日薄西山之時,厭惡夜晚的降臨,認(rèn)為這世上的修行者,都欠老朽的。世上的大道很多,王權(quán)霸業(yè),竹籃打水,無愧于天地心,方得始終。莫要因他人之錯,而害得自己掉落萬丈深淵,終將成為了年少最厭惡的人?!?
藍(lán)雪姬的眼睛通紅。
不知從何時開始。
她逐漸像幼年恨之入骨的父親。
那個會拿著刀劈砍為自己懷胎十月妻子的父親。
藍(lán)雪姬無,閉上眼睛的時候,滾圓的淚珠打濕了睫翼順著臉頰往下流淌。
周狂人嘆了口氣。
年輕的孩子。
能錯一回。
不能回回錯……
如若藍(lán)雪姬睜開眼睛,便能看到,囚車?yán)锏睦先耍m永久地失去了雙腿,眼睛里卻有佛祖般的悲憫。
誰又不是……
從年輕走來的呢?
周狂人內(nèi)心長嘆,仰頭看天——
仙門烙于灰濁蒼老的瞳孔。
老人笑時露出了慈祥。
“小娃娃。”
“又要搞出大動靜了咯。”
周狂人滿眼期待。
眸色雀躍的,倒像是還有幾分不怕事大只想著看熱鬧的老頑童。
“轟!”
晴空雷霆。
巨龍盤旋,遮天蔽日。
一雙金色豎瞳,如神的坐騎,垂眸俯瞰著山川河流。
驟然,海神界內(nèi)每片海域驚濤四起。
同一時刻的龍吟島嶼,由此震撼,集結(jié)龍之軍隊,前往海神界!
這天,一下子就變了。
山河里的族群也熱鬧了許多。
宛若前不久的諸神之日!_k